它又来了,又开始诋毁她男朋友。
每次听它说程让的不好,她对它就有种难以抑制的烦躁和厌恶。
【对,我就是不怕!我就怕你缠着我!你已经严重干扰了我生活,我听到你声音就难受,你真的很讨厌,非常非常非常讨厌!】
这大概是她对它说的最重一句话。
逞完口头之快,沈灵枝预想它会报复,飞快跳上洗手台,自暴自弃地把身体浸入一汪冷水里,让沁凉的液体麻痹她脑神经。
骂吧,缠吧。
她不会再理它了!
沈灵枝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等她迷迷糊糊醒来,她已经化形成人躺在床上,浑身滚热,脑袋晕沉,程让正把放了冰水的袋子搁在她前额,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她张了张唇,“程让?”
“别动,你发烧了。”他拧着眉,语气怜宠又无奈,“泡冷水澡泡到睡着,这样的猫全世界大概只有你一只。”
睡着了?难怪没有再听到那扰人的魔音。
沈灵枝仔细凝视男人的眉眼,眼角眉梢都是对她不加掩饰的担心。
能拥有这样关心她的男朋友,明明是她的福气。
那个讨厌鬼就是在胡扯八道!
“程让,抱……”
她朝他伸出双臂。
也许是因为生病让人变得脆弱,她更加想亲近他。
程让掀开被子,俯身轻拥住她,女孩嫩滑的胸隔着睡衣蹭到他胸膛,让他感觉像在触碰易碎娃娃,他亲了亲女孩红得过分瑰丽的唇,又起身重新帮她盖好被子。
“睡吧。”
他扶着冰袋的手一刻也没挪开过。
沈灵枝盯着他温和的眉眼,眼眶发酸。
这些天她一定很像个神经病,他平常工作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放个假都被她搅和一团糟,她这个女朋友可当得着实不称职。
她握住他的腕,眨眨眼,“程让,你难得的假期,不如我们明天去旅行?”
逃离那个魔音,陪他约会。
这才是他假期的正确打开方式!
男人指尖温柔拂过她的脸,“先等你病好。”
这是拒绝了。
沈灵枝倏然起身抱住他的腰,“去吧去吧,躺在这里太闷了,去旅游我的病一下子就会好了。”
她的身体像棉花糖在他胸膛里蹭,绵软香甜,她难得的撒娇让他的心满满涨涨,到嘴边的婉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程让搂住她腰肢,无声轻叹,妥协,“那你答应我不要下水,不要吹风,不要过度劳累。”
“万岁!”她吧唧一下亲了他喉结,“做你妻子肯定很幸福!”
妻子。
这两个字眼猛然撞入他耳膜,如藤蔓,在他脑海肆意疯长盘绕。
天知道他肖想了多久,成为她的合法丈夫。
程让喉结狠狠一滚,紧臂弯,“如果我现在跟你求婚,你会答应?”
他的唇贴着她乖顺的发侧,近乎耳语地呢喃。
她缩了缩发痒的背脊,只当他是玩笑,“嗯……如果你有诚意,我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打横抱起来到书房。
沈灵枝被他放坐在书桌,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天鹅绒小方盒,盒子打开,钻戒闪耀的光芒几乎一路灼入她喉咙,她失语惊愕地望着他。
他……他……来真的?!
程让在她手背印下柔软一吻,温柔凝视她,“枝枝,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会用我一生守护你,爱护你,给你建立一个温暖的家,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沈灵枝已经彻底呆住了。
他执起她左手,将戒指推入她中指。
也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的自言自语都会让他隐隐不安,仿佛她进入一个他无法触碰的神世界,这让他有一种不妙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