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虽然心里不愿与周昌荣妥协,但比起自己的人身安全,这显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在看见刀的同时,小混蛋的语气就放缓了,“您……您这是干什么?”
周昌荣虽然行动很是疯狂,但显然,他是很理智的,神情并不疯狂。听见蒋少明话软了,顿时就笑了,“怎么?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我不是说了吗?我走投无路了,只能找你想办法了。明明,”他叫了一声,干脆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蒋少明桌子前的椅子上,那是给过来谈事情的同事准备的,和蒋少明正对面。他说,“怎么,站着干什么,”他晃了晃手中的刀,“坐啊!”
蒋少明瞥了一眼那把刀,听话的坐了下去。
周昌荣瞧见,不由嗤笑道,“我跟你二十多年父子感情,还真不如一把刀管用啊。”说着,他甚至用刀背拍了拍蒋少明放在桌子上的手。
刀是用不锈钢做的,刀身冰凉,打在蒋少明的温热的手背上,让他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蒋少明扣在手掌中的大拇指动了动,可终究选择安静下来,他也没说话,毕竟,他和周昌荣也没什么感情好论述的,多说多错,怕是会激怒他。
也许就是这样的安静,就是这样的乖巧,让周昌荣顿时萌发了说话的念头,他看着蒋少明就笑了,“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再看见你这么乖巧斯文的时候。”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了聊兴,“对啊,你总说我对不住你和你妈,骗了你们。你没有骗我吗?你这性子,可不是一天形成的吧,我居然都不知道。我把你当宝贝儿子,你从来就没把我当爸爸吧。”
蒋少明就往他心头上说,“你工作忙,我的教育都是我妈在做。我妈发现我性子这样的时候,就说我这样太让人操心,说你忙着公司的事儿,回来还要为我烦心很累的,让我管住自己。我就敛了。”
周昌荣怕是没想到,蒋少明会把话说得这么软,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来。冲他说,“果然有这玩意不一样啊,半年来,你何曾对我这么客气啊。来,叫声爸爸。”
他刀子在颤动,蒋少明注意力一分为二,一半在刀子上,一半在应对周昌荣上。听他说,就很是配合,干脆利落地叫了声爸爸,然后又说,“我性子是不好,可我妈我姥爷对你,却是全心全意的。尤其是我妈,她一辈子爱着你,做什么都想着你。”
蒋少明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让周昌荣想想他妈的好,态度能软下来,如果能放松警惕就更好了,毕竟,虽然周昌荣看着硬实,可他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比起卓睿是不行,可跟周昌荣动动手,也不是没有较量的资本的。
只是,没想到,这句讨好的话,居然将周昌荣惹怒了,他啪的一声用刀打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桌子上的东西被震得跳动了两下,蒋少明也吓了一跳,把手嗖的就回去了。他识时务的很,生怕周昌荣不按理出牌将他手剁了。
周昌荣一瞧他这怂样,顿时就骂起来了,“放屁你姥爷对我好,你妈对我好。你姥爷是想找个苦劳力,替你们蒋家干活罢了。否则为什么公司我力经营,家产和股份都在你妈手中。你妈呢,她更过分,若是不想干都让我干就算了,她又不放心,在后面做个垂帘太后,时时刻刻的盯着我。我就是你们蒋家的傀儡,这么多年,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得到了什么。对,我骗她我没结过婚我是有错,可我没功劳总有苦劳吧,你却一条路都不给我留!”
说到这里,他是真的气急了,干脆站了起来,拿着刀在蒋少明面前挥舞着,愤怒着,“我是你爸爸,你扪心自问,这二十多年我对你不好吗?就因为我骗了你妈你姥爷,你就把我彻底扫地出门,连姓都改了,连爸爸都不认了。你总是在骂我,说我错了,你有良心吗?我对不住你妈你姥爷,可你对得住我吗?”
他的刀来回甩动,几乎就在蒋少明面前几公分处,蒋少明小心翼翼却又不留痕迹的向后退退,心里却琢磨,这上午他明明忙得很,这边的人就没断过,可周昌荣进来这么久了外面没声响,八成就是觉得他们是要好好聊聊不想打扰的,可这是最难弄的局面,他如今,的确是需要有人来帮忙。
所以,蒋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