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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连越书忽而想起自己还有东西忘了拿,就和黎莘说了一声,回身去取自己的药箱。
然而转身的刹那,他被门槛绊了脚,整个人不觉踉跄了一步。
脚下传来了轻微的“喀”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去看。
不知何时,门槛边上出现了一朵小小的珠花,珠花上的圆珠已被他踩碎了,瞧不出原本的形状。
连越书瞥了一眼,总觉着有些眼熟。
正当他想仔细看时,楼下的药童已着急的喊了起来,连越书无奈的应了一句,伸手将碎了的珠花搁在了药箱里,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楼下只药童,黎莘两人,听闻罗盈袖已天刚见亮时便走了,车夫也跟着她一起,送她回罗家堡。
这本就是连越书的打算,罗盈袖主动离开,他反倒还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不缺银两,索性买了一辆马车,让药童驾车,任选了个方向,慢慢悠悠的上路了。
连越书要去游医,黎莘的任务便是保护他,就跟着一同了。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约莫两个月的工夫,初夏将至,他们趁着天还不大热,就往凉爽的北方走。
中间寻了一小镇休整,吃饭的光景,连越书就听身边一桌人在说话。
“……你是没瞧见,那些个人哪,是一片一片的死,地里头埋不下,就随意丢在山头上,瞧着可疹人了。”
他同桌吃饭的就拿手肘撞了撞他
“吃着饭呢,说这倒胃口的做甚?”
男人不满道:
“我可听说这病已染了好几个村子的人,最近的就在四喜村了,那和咱们只隔了一座山头的距离,你不怕?”
他同伴闻言哑然,一时间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七上八下的。
“话我就撂这儿了,信不信就看你自己』。
男人扒完最后一口饭,含糊道:
“得了,赶紧吃完赶紧走,趁早出去避一避。”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话,全然没注意到连越书这头。
等他们结了帐要出门时,连越书就对药童耳语了两句,让他追上去问个清楚。
药童苦着脸同意了。
黎莘将最后一口酒咽下,望了望药童离开的方向,好奇道:
“你要去?”
她五感敏锐,自然也把两个男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连越书点点头“这样的病症,若是旁的还好,若是疫病,不及时医治,难要出差错。”
黎莘不由皱眉
“无旱涝之灾,”
她停顿了一瞬,又接道,“何来疫病?”
天灾的出现往往伴随着疫病的蔓延,究其缘由,还是那些动物人类的死尸污染了水源。
但如今风调雨顺的,怎会突然来一场疫病?
连越书思索着道:
“那也未必是疫病,若真是疫病,恐怕还有些旁的缘由。”
他们这里没说两句,出门询问的药童已经小跑着赶了回来,他坐下喘了两口
气,将自己问来的消息统统说了:
“……具体的他们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那病染了就要死,已经害了好些村子』。
连越书就道:
“这样大的事,缘何不上报?”
药童挠了挠头道:
“我也纳闷呢,但那两人是一知半解的,说不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