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都是讨债的。
千手扉间从未如此时这般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准备赎回了小宇智波叶抵押的物件。
小宇智波叶昂首挺胸，他正在为自己成功捍卫了自己新增的兴趣爱好而自豪不已。然后他一偏头，就看到了满脸复杂的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万万没有想到，叶大人小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咳，真可爱。
迪卢木多看着小叶，心中忽然生出些许遗憾。
应圣杯的召唤而来到现世的英灵与御主之间存在着契约，迪卢木多知道，御主和从者在深眠的时候有一定几率能够看到对方的记忆。之前叶大人提起茉莉安的时候，迪卢木多就知道，叶大人必然是看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
迪卢木多没有记忆可能被宇智波叶看到的不安与烦恼，他只希望，叶大人看到的记忆都是他人生好的那部分，而不是被追杀时的流亡十六年。
那时候的他太过狼狈，也太过不堪。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他都是一个让人不齿的背叛者。他只希望，叶大人不会因为那些记忆而厌恶他。
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叶，迪卢木多忽然意识到，那些天因为充沛的魔力而每天神采奕奕的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你是谁？”
小宇智波叶下颌轻抬，恢复成黑色的猫眼看向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梦境里的小叶大人竟然会跟自己说话。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叶大人的扉间叔，那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正在跟荷官说话，似乎半点也没有注意到这边。
迪卢木多复又低头看着小宇智波叶，然后他单膝跪地，金棕色的眼眸看向小宇智波叶，慢慢地道：“我名迪卢木多奥迪那，是您的骑士，叶大人。”
“啊？骑士？”小宇智波叶歪了歪头，神情疑惑，“骑士是什么？”
“骑士是……”迪卢木多想要解释，不过想起眼前的叶大人才三岁，他沉吟了一下，解释道：“骑士就是，愿意为你生，亦愿意为你死之人。我会追随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叶大人。”
小宇智波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迪卢木多：“？？？”
小宇智波叶抬手捂住脸，但他给自己的眼睛留了个指缝，小声地道：“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迪卢木多：“……”
这只是从梦境里窥探的记忆，是吧？一定是的吧？
***
躺在榻榻米上，完全不知道迪卢木多梦到了自己黑历史的宇智波叶也做梦了。
只是，他的梦境跟迪卢木多不同，他没有梦到自己的小时候，而是梦到了一口枯井。
夜空之上，血月高悬。
枯井旁围了十几个身穿黑纹付，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孔的男人。他们静默地看着枯井，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枯井里，传出了拍打的声音和女人泣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