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道让简陋的石屋摇摇欲坠,灰尘层层洒落。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良久,许厌慢慢的睁开了眼,怔怔的看着破败的房门。
眼角,两道清冷的泪珠,滑落,沁入了嘴唇。
咸的,涩的,带着丝丝苦味。
在为自己替换皇骨的那一刻,她答应过族长,抚摸皇骨而誓,守护骨族,守护这个腐朽的族群。
腐朽??
她当时没能领会,可现在……骨族……
在这种族危难之际,腐朽之意,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已经明白,骨皇的离开,留给骨族的不仅仅是‘群龙无’的隐患,更是长达几万年的努力伪装、几万年的谨慎小心,让这个曾经持横于妖灵族的‘狂战’族群,在无声无息中泯灭了他们最初的坚守,丧失了他们曾经的热血与豪情。
几万年啊,这个恢宏庞大的种族,就这么在小心翼翼中……渐渐地……渐渐地……弯下了腰……褪去了身上的‘傲骨’。
他们自己不曾感受到,自己没有意识到,直到现在……骨族从神坛跌落,潜藏在暗处的弊端像是雪崩般涌现出来,潜藏的腐朽给了如今的骨族以致命一击。
它,不是毁在天魔族手中,是毁在了时间上,毁在了自己手里。
但是,骨族无情,她不能无义。
为了身上留的血,为了族长的哀伤。
她选择等待,等待再次有人推开这座石门,给于自己一个平静的微笑,给与自己一个简单的宽慰。
那样,足够。
她选择等待,等待这个族群最后的良知,等待这个族群仅存的道义,等待一个让自己为它坚守的理由。
可是,它还有救吗?它还值得自己为之奉献吗??
许厌落泪了,生平第一次,她不为自己的遭遇,而是为了骨族,更是为了一份恳求,她在默默地恳求上苍,给骨族一个机会。
石屋外,百米处,许专诸正负手立于黑暗中,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阴郁的眼神显示着他很难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在看到许樽沉着脸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牙齿已经咬在了一起。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没有妥协。
“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言不语。她可能感觉许烨会护着她,只要咬定不松口,就没人敢真的拆了她!”许樽回头望了眼石屋,脸色沉的更难看。
“那怎么办?许烨那几个老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要他们不点头,还怎么夺回皇骨??该死的,不知道那几个老东西怎么想的,是真善心了,还是幻想着将来能够诞生两个皇脉?”
“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们了!!就按我之前说的办,下狠手。到时候许烨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给我答应!!”
“可是……”
“你放心,这件事由我全权*办,不会牵扯到你身上。各大族会在近期商讨如何处置我们骨族,投靠灵族之事迫在眉睫。如果定下来,我们差不多明天晚上全族启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解决了这个丫头。”
许专诸拱手行礼:“全赖樽老打理了,等百年之后我骨族重新崛起,樽老定然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记住你今晚的话!!”樽老背着手走向黑暗里,冷冷吩咐:“你立刻回你房间,今晚这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明白!您也小心!许烨不好对付。”许专诸满面微笑,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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