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地方也很明显,烧了薄泥板了,就没办法同时烧砖块了。
转头看了一眼蔓延了很长的墙,王扬思索着先烧点薄泥板将上头遮住,免得来场大雨损失惨重。
至于砖块嘛,以后有的是时间烧。
驱赶者拉过来王扬,向他提了个意见。
他指了指那座窑,然后指了指自己等人,又指了指食物,意思是说,既然我们可以做个窑,干嘛砌墙做屋顶,再做一个大大的窑住进去不就行了吗?
还真别说,驱赶者的想法相当好,王扬同样也想过。
但他开始在地上画图,语重心长的向驱赶者表示。
地窖嘛,咱就不做了,这里的泥土太松软,顶没关系,就怕雨水一打,两旁的泥滑下来。
而且呀,水往低处流,就拿那个窑举例,雨水一下,水还不得往里灌?到时候咱们还得做些准备应对。
窑不住人,不管淹了塔了都没关系,地窖可得住人,得考虑下泥土的质量。
若非如此,费心想那地基干啥。
最后,王扬给出了总结语,能住地上,谁爱住地下?
驱赶者估计被王扬绕晕了,愣愣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明白没明白,反正笑了起来。
没有更多特别的地方,他们将精力完全投入了烧铸泥板上。
泥板极薄,厚不超过一厘米,面积大概在一平方米。
按照王扬的说法就是,能多薄就多薄,尽量省点儿黏土,反正没想过当瓷砖用,烧得出来就烧,烧不出来拉倒。
对于这一点,王扬十分的放松,也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是在模板上下了比较大的功夫,要求众人都得严格按照模板来做。
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估计大家都想好好的玩一玩,做起来特别认真,眼睛瞪得很大,一下都不想失误,免得浪费更多的时间。
这一批薄泥板被送进了窑子中,开始在木炭的炙热下烧烤。
王扬很期待,薄泥板烧出来的感觉,应该会和砖块不同,不然分什么陶、瓷,这片儿状,应该算是瓷了吧?
他隐隐觉得似乎不是按照形状来分陶瓷的,似乎是工艺手法和温度的不同。
摇了摇头,他没有过于纠结,这东西,就这么个称呼,不必放在心上。
他很想看看烧这么薄的板块,和烧厚得多的砖块,是有怎样的变化,已或者,没有变化?
说实在的,他其实挺想试试在黏土中加一些别的土质,或者把窑子改造成其他模样。
可他暂时真的没那闲功夫,万一失败了那得多浪费材料和伤士气。
所以他暂时决定保守一点,先将当务之急解决。
烧窑的技巧,王扬在这几次的实践中掌握了一些,他几次来都发现一个问题,水蒸气无法很快散去,导致温度上不去,白白浪费木炭。
而且有些砖似乎因为这该死的热胀冷缩而出现了断裂,当时只听窑中“喀喀”十几声,溅出一地尘烟,王扬听着那声音,小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下边的砖不稳,上边儿的又倒下来,全部砸烂。
不过那次运气站在他那边,出现碎裂的是最上边儿的十几块砖,后来又烧了两次,他学乖了,不敢快速升温,而是在早期让木炭自行燃烧。
没有了外力的催动,砖中的水分慢慢的蒸发出来,等蒸发得差不多了,气体也出去了,才开始真正的高温烧制。
而事实证明,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这类的情况。
王扬思索着,板块毕竟薄些,更容易烧透,估计温度会达到更高,也能更早开窑,似乎很不错。
他依然选择了经验,慢慢的低火驱走水蒸气,待薄泥板干了,就加大火力一通猛烧。
这会儿就没什么技巧了,王扬也不管那么多,添进木炭就往死里烧。
这一次只烧了一天半,王扬就封上了窑子,等待开窑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三天后到来,开窑的那一刹那,就像过往的几次一样,浓烟滚滚飘出,要人性命。
取出来后,王扬双目泛出精光,板块真的与砖块有微小的不同,在色泽上,比砖块亮上一些,摸上去却差不多,依然粗糙。
王扬估摸着,这是因为温度高了的原因?还是这次的黏土和水的比例不对?
看来等小麦收成后,找个悠闲的时间好好研究下,能弄出陶瓷来自然是好。
他来到了一面墙的下方,让驱赶者搭了把手,踩着他的肩膀,来到墙的上方,然后接过递上来的薄板,轻轻一铺,屋顶的一平方米的小区域再也淋不到雨了。
王扬又接了几块上来,双眼笑成了月牙:“恩,今天全铺了,先搬进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