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茫茫一片的黄土地上,稀疏的长着一些小荒草。
原本这里的情景应该是大须芒草的天下,但经过了一次焚烧,让大须芒草遭到了大片的损失。
短时间内长不回来。
王扬六人从匠人们身上的袋子中拿出馒头,一人一个的分了过去,又取了水,让他们就着吃。
依然没有松绑,但吃东西还是没有问题。
吃了点东西,匠人们便开始在地上用手指画图,讨论该怎么走。
看他们激烈争辩的样子,显然出现了分歧。
分歧一共两方,一方认为还要继续往东走,一方则认为。他们应该往南走了。
这是王扬最头疼,也是最担心的事。他就怕这些匠人们忘记了回去的路。
“你们不是从东边一路过来的?”王扬皱起眉头,指指东方询问。
匠人们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们记得自己改变过方向。
王扬皱起眉头,不再多问。
现在问这些都没有用处,三天下来,他们的速度很快,除了吃完饭以后的一个小时。和睡觉之外,他们都在小跑。
这一点,对于经历过长途迁徙的王扬等人来说自然不是问题,十分轻松。
匠人们则很是不适应,但也不得不适应。
现在到了这里,他们顿时觉得不对劲,因为那时候他们的迁徙。是没有目的性的迁徙,什么具体的方位,根本不知道。
只是依照着记忆,大致判断出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
而现在,这个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有些模糊。判断之时,都有了犹豫,然后互相一讨论,就出现了两个分歧的队伍。
一队认为,应该再往东一些。才应该往南。
一队则认为,应该直接往南。不能再东了。
他们判断不出来,其实还有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他们来的时候,是一片草原。
现在回去,却是一片如戈壁滩一般的黄土地。
之所以说不太重要,是因为茫茫的黄土地,其实和茫茫的草原没什么区别,在没有标志性建筑的情况下,都是跟着感觉走。
休息的一个小时过去,王扬见他们还没有讨论出个子丑寅卯,便决定先往东去。
在离去的时候,王扬放了三块石头在地上,当做地标。
一路行去,又是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林木线之间,再前方,便是森林。
森林之间有一条极为明显的“路”,那是人走过的痕迹,不用想,王扬就知道是巡逻队的足迹。
他转过头,问匠人们是不是这里。
匠人们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摇了摇头,肯定他们没有到过这片地方。
其实他们只观察树的特征,根本分不出来树有什么不同,但他们知道,他们改变方向的时候,并没有遇到森林。
“掉头回去!”
几天后,他们回到了原点,这一次,王扬又让他们辨认方向,到底是不是往南来的。
众匠人表示,绝对是往南来的。
王扬还是不敢确定,他问众人改变方向的时候,是往左手走,还是往右手走。
他们一致表示,是往左手走。
“确实是南,那便往南走。”王扬他们再次掉转了方向,往南前进。
这次一走,就是十几天。
王扬怕再走差,每隔半天,就会留下一个标识,或者三块石头,或者插根树枝。
这些树枝,自然是他们画画用的工具,在出来前,王扬准备了几十根,就是应付这种情况。
同时他为了避免出现巧合的错误,将这两种标识的方法错开来用。
这一次用几块石头,下一次就用树枝。
十几天下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了多少里路。
速度上不是问题,比羊驼们慢上一半左右,毕竟他们驾驶羊驼时,不会马力全开。
羊驼撑得住,他们的屁股也撑不住。
而到了这里,匠人们不安的情绪又一次出现了,在午休的时间里,他们总是喋喋不休的讨论着,画着过往的图画。
没有了大须芒草的地方,他们总觉得十分不和谐,感觉走错了。
一个个焦躁不安的看着图画,非常头痛。
王扬没有催促他们,这种事急不得,越急,越会乱指一通,到时候苦的还不是自己。
与此同时,十几天下来,他们的食物才吃了将近一半,但水,却快要喝光。
急速的赶路,让水的消耗特别严重。
他不得不提前考虑找个地方补充一下水源。
这种情况,也让匠人们变得焦虑,他们在思考,如果找不到水了,自己的血会不会被他们当成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