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腿痊愈了”她嗓音极其嘶哑。
薛伯庸却理也不理她,拉着林淡的手腕,径直走进铺面,到了内间才从怀里摸出一本医书,交到林淡手里:“这是我从吴萱草那里找到的医书,应该是你家的东西。昨天薛继明借出去的书,我全都帮你找回来了,如今都好好锁在啸风阁。你几时搬到医馆里来住届时我派人把那些书也送过来。”
林淡轻抚书皮,双目明亮:“这的确是我家的东西,谢谢大哥”找回缺失的传承,对她而言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谢。”薛伯庸揉揉小丫头的脑袋,慌乱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三日后,长公主和小世子的病都已经大好,再吃几天药,巩固巩固疗效,应该就能痊愈。林淡为二人诊了脉,在药方上稍作删减,然后命仆妇去抓药,完了便准备出门去购买一些家具,让人送到医馆去。
她新开的医馆叫做杏林春,招牌已经做好了,大喇喇地挂在吴萱草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她抬起头来一看,就能想起那本医书和那份失之交臂的传承,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或许是没了念想,或许是恨透了林淡和薛伯庸,她竟把杏林春默写出来,送给郑哲,希望他能凭借高超的医术,摸透林家的根底,然后再传授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聪明人有很多,不是只有林朝贤一个,他能研究出来的东西,别人未必研究不出来。
郑哲得到医书后如获至宝,把自己关在房里夜以继日地研究。而其中种种,林淡现在还毫不知情,她正把自己积攒的银两倒在桌上,一个一个数得认真。偏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仿佛有人拿斧头砍着什么东西,随后便是一阵喧哗。
“出什么事了”她立刻走出去查看情况。
“无事,隔壁那些杂碎打上门来了而已。”名唤瑶柱的大宫女冷笑摆手。
林淡走出院门,却见一名容貌俊美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奔入正院,身后跟着两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和一名拿着斧头的壮汉。中年男人提高嗓门喊道:“李彤,李彤,你给我出来当年你明明生的是个女儿,为何假充男嗣骗我你若是不给我交代清楚,我就去宫里告御状,说你混淆我朱家血脉,也混淆皇室血脉”
长公主端坐上首,表情冷凝,正欲呵斥男人,陪坐一旁的朱艺闽却先炸了毛,二话不说就脱掉上衣,露出自己平坦的胸膛,吼道:“你胡说什么我是不是男人,你没眼睛看吗娘,这等胡话父亲也敢说,怕是疯了吧,您赶紧替他找个大夫看看脑子”
男人盯着朱艺闽的平胸愣住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妾却尖叫起来,连忙躲闪。
长公主砸了茶杯,冷道:“连本宫的府门都敢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用绳子捆了这两个小妾以下犯上,拖出去给本宫狠狠地打”
话落,她施施然地站起来,用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珠,哀戚道:“闽儿分明是个男孩,侯爷却偏偏认为他是女子,侯爷怕是吃错了药,发疯了。本宫这就进宫去为侯爷请个太医来,你们把侯爷关到柴房里去,免得他拿斧头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