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更有茫然和无措。人是他选的,路是他走的,他如果不坚持下去,又能怎样呢
“然儿的情况很危险,我得过去看看。”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仓促的背影像是在逃一般。
吴萱草擦干眼泪也跟了过去。她知道,林淡总会有办法的,世上似乎没有她做不到的事。
病人被送来的时候,林淡和大哥正准备吃饭。两人走到外堂,均是一脸莫名。
“不是说只是风寒发热吗怎么吴萱草治不了”薛伯庸满脸疑惑。在他的印象里,吴萱草的医术虽然比不上林淡,却也不差。
“嗐,快别说了那个吴萱草就是个骗子,根本不懂医术”老太君臊得不敢抬头。
二房的老太太和肖氏看见林淡就想下跪,却被薛伯庸用脚尖抵住了膝盖,冷道:“莫要用人情道义来逼迫林淡。病情如此危重,治好了,那是林淡医术高超;治不好,那是薛然的命,你们不接受也得接受,休要大哭大闹、喊打喊杀。”
“我们知道,我们不闹。淡儿,你快些给你堂侄儿看一看吧”二房的老太太丝毫不敢反驳。
薛伯庸这才冲林淡摆摆手。
林淡走到病榻前,仔细为患儿把脉,沉吟道:“急惊风,病情有些严重。”
“那还有救吗”肖氏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林淡拿出一套银针,扎入儿子的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双耳尖、百会、大椎等处,泄出黑血。她刚把血滴擦掉,儿子就哇啦啦地大哭起来,竟是醒了,全身冒出许多汗珠,冰凉的手心和脚心也都温热起来。
肖氏看呆了,两位老太太和薛扬帆也都瞠目结舌,半天无法回神。反倒是薛伯庸和薛继明兄弟俩面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会如此。
林淡命学徒擒住患儿手脚,以毫针飞快点刺对方的涌泉、合谷、人中穴,又以雀啄术刺素髎穴,留针片刻再拔,患儿很快就停止了抽搐,哭声渐小。
“抽搐只是暂时停止,还需吃药巩固疗效。我先给他开一服羚麝止痉散,再观后效。”林淡飞快抓了一帖药,亲自熬好喂给患儿。过了大约两刻钟,患儿的高热彻底消退,也不再抽搐。
当肖氏把年仅一岁的儿子抱入怀中时,他竟在她胸口摸索起来,像是饿了在找奶吃。肖氏喜极而泣,把幼子紧紧搂住,哽咽道:“谢谢林大夫,谢谢”
神医啊药到病除啊这是二房的老太太瞪圆眼睛,满心都是震撼。薛扬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铁塔一般的壮汉,竟然对着林淡哭红了眼睛,嘴里感激不尽。
吴萱草听见小孩开始哭,就知道林淡果然有办法,又见哭声止息,终是彻底认输了。她抬头看看“杏林春”的匾额,又回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萱草堂,眼底划过一抹晦涩。
、第149章神医33
吴萱草不通医理药理却擅自行医的消息最后还是被几名学徒传了出去,畏于人言,她把萱草堂关了,整日待在家里钻研医术。薛继明坚持要与她完婚,老太君和薛夫人拦不住,只能放任。他已经退过一次婚,结果闹出那么多糟心事,这次再退,也不知又会惹出多少祸患,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晚春时节,吴萱草嫁入薛府,成了大房的二夫人,开在杏林春对面的萱草堂,不知何时变成了一间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