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闹民变吗?
段芝贵有些口干,巡抚大人在此,这些刁民居然还敢闹事?
看着全城百姓几乎大半都云集此处,将仓西公园挤得满满当当,好一个游园会啊。
环岛上几名瑟瑟发抖的老毛子像是公园里被展览的猴子一般,有些幽怨的看着激动的人群。
看你妹啊,也不扔几只香蕉过来。
哦,有石头泥土块不断的飞到环岛上,某只猴子被扔个正着,激起一片的sao乱。
群情激昂,眼看局势就要失控啊。
李安生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布置,当然不仅仅只安排了这出戏。
许多的社会名流纷纷前来情愿,年纪大的甚至痛哭流涕,恳求能保留仓西公园不受玷污。
而激进些的,直接吼着嗓子请命,让段芝贵很是下不来台。
段芝贵做梦也没有想到,形势一下子就如春风野火一般,猛烈的燃烧起来,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错误的低估了城中百姓对仓西公园的热闹,他们心中对公园真挚的情感,也错误的低估了百姓对此事的反应能力。
当年寿山带着齐齐哈尔军民死战到底,又有不少瑷珲等地退下来的浴血奋战的军民,都是带着股血xing的好男儿。
城中的百姓许多都是这样背景的,之前旧军整编基本没有费李安生多少力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部分都是好汉子。
科洛特夫也嗓子嘶哑的说了句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又连忙咳嗽两下,恢复了正常的声音,“程大人,领事馆选址是你亲口答应的,如今你可是要反悔?”
程大人?段芝贵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吐血,对方仍然把自己当成程德全吗?
杯具啊,难道我段芝贵要生活在程德全的yin影之中?
老毛子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本来就是你们整出来的事情,如今激起了民变,居然推倒了他的身上,真是欲哭无泪。
“领事先生,相信你也看到了,因为你们在公园内强占土地之事,激起了全城百姓的怒火,现在没人愿意帮你们填平沟渠,也没有人愿意帮你们建房子,你说怎么办?依我之见,是改正这个错误的决定,不要因为一个领事馆的选址问题,而使得两方的关系破损。”
李安生远远的看着,心中冷笑不已,到了这个地步,老毛子也只能让步,不然的话,守着这个环岛,吃亏只能更大。
他依稀记得后世收回被强占的公园土地,正是城中百姓群起抗争的结果,此时倒是被他提前了。
段芝贵满腔怒火而来,又一肚子的怒火而去,临走前狠狠的看了展玉伯与李安生两人几眼,铁青着脸掉头就走。
看样子,这是彻底的决裂了,在段芝贵看起来,李安生与展玉伯是在借着老毛子的手来打击他,并且蓄意制造民变来动摇他做官的根基。
他的确是有几分忌惮的,朝堂上对他的攻击愈演愈烈,他也心知肚明,如果不能做出政绩,反而陷入各种纷争,说不定自己会成为第一任刚上台没多久就下台的东北巡抚。
老毛子的处境就如这环岛一样,被紧紧的包围起来,到处都是阻碍,深知在公园内修领事馆是办不到了,又一时丢不下面子,只能硬挺着。
李安生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不会苛求对方立马就服输,也不逼迫过甚。
只是第二天,段芝贵的反击就来了,要求重订金厂章程以及重新制定招垦计划。
这不仅是在要权,还想着趁机顺藤摸瓜,看看两家新崛起的银行有没有弱点可以利用。
要想打压李安生,不仅要打压他的政(和谐)治地位,也要削弱他的经济能力。
黑龙江农业银行与黑龙江工商银行就如同两根钉子,让段芝贵寝食难安,不早日拔除,他就不能彻底的压服黑龙江以李安生与展玉伯为首的地头蛇——原来的程党。
见招拆招好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李安生也有的是办法辖制对方,既然你放马过来,那哥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