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放进来,近身搏斗。
“回禀大人,也不是小打小闹,只是只能如此,铜矿石运出去不易,所以采多少矿石便选出多少铜精粉(铜精粉是由低品位的含铜原矿石经过选矿工艺处理达到一定质量指标的精矿,可直接供冶炼厂炼铜),冶炼厂同时要办,不是单纯的靠卖铜矿石或者铜精粉,以此来增加获利,降低成本。”
段芝贵毕竟是jūn_rén ,脑袋也想不到循序渐进的道理,并不清楚一味的大肆滥采,只能一时之间获利颇丰,对地方并没有好处。
李安生则不一样,他是打算将多宝山当根基来经营的,当然要无比慎重。
这个时代的选矿工艺并不先进,冶炼技术同样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增加废矿的回收利用率。
将这些铜矿石留待以后技术进步之后再开采,而不是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大肆的开采铜矿石,然后粗糙的捣鼓出铜精粉就出售到市场上。
现在国际市场上铜精粉也是硬通货,固然能卖出高价,但这并不是李安生想要的。
如果段芝贵能够主导此事,将瑷珲到墨尔根的铁路修起来,这条铁路而且能控制在中国人自己手里,李安生倒是愿意放开些口子——毕竟他也想尽快累积些资本。
就看老毛子有没有这个魄力,能控制住贪欲,坐视大清修通瑷珲与墨尔根的铁路,从而通过呼伦、绥远的关道,将瑷珲到哈尔滨的这条中轴线连通起来。
他当然能猜到老毛子走了段芝贵的门路,但是他在赌老毛子同样腐败,即便有见识的俄国人能看到这条中轴线连通对于他们控制北满的阻碍,但只要他们自己能获得私利,也就什么都不在乎的了。
这事情放在腐(和谐)败无能的大清与沙俄身上,很正常,两国是一国的,彼此彼此。
“说来说去,还是铁路,你写的那个折子我看了,虽然只是建言,但还是保守了些,我看这铁路很有必要一修嘛。别的不说,将来我们调兵也快捷方便了许多。虽说修铁路要大把的银子,黑龙江又是穷省,但不是有铜矿嘛。这次招商就很好嘛,多找些股,让富商们得了甜头,有了资本,再来提修铁路,不是一呼百应?”
李安生点着头,他当然也是这个思路,不过段芝贵能想到,倒是说明这人也不是完全靠着溜须拍马送美女得来的官。
段芝贵恨不得这铁路现在就能修起来,这也是政绩啊,张之洞这两年一直忙着让粤汉铁路能够商办,要是在他手里头能有这么一条铁路不用官本不用向外国银行贷款就能修起来,那还不是大大的露脸?
“我改日便求袁大人给詹天佑詹博士去信,让他过来看看,这铁路好不好修,要多少银子。我看墨尔根到瑷珲这段地形平坦,并没有什么狭隘之处,当能省不少银子与力气。”
段芝贵倒是真有些能力,也有些手段,这黑龙江的地形对军事的影响他是一清二楚,虽说他是巡抚,但老本行还是不敢忘的,就如刚才他一口就提及铁路对调兵的好处一样。
他其实不知道,程德全早就给詹天佑去了好多信,也谈了许多,只是程德全离任时并没有提及此事,也是怕段芝贵从中阻挠。
谁知道眼下段芝贵眼巴巴的盼着这条铁路能修起来,甚至还动用他在北洋集团中的资源?
李安生还真是哭笑不得,但只要段芝贵真能出力,给他些好处又有何妨。
不过此时段芝贵心里想着的,却是要不要允许俄商入股,凭着这个,或许能从俄商那里捞到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