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在黑龙江的几项善政也开始得到推广,开辟药田种植药材,养殖各种皮毛动物,兴办养殖场大规模养殖大牲畜,还有制糖厂、皮革厂、制酒厂等大量的工厂,甚至还开始种植烟草与香料,据说长势喜人。
这怎能叫瓜阿察与恰穆伦两人不发疯?整个生财之道都硬生生被李安生给掐断,眼看着大笔的收益都归入了资历浅薄的李安生手中,怎能不妒忌到死。
这次俄国人提出由他们两人出面组织开采铜山,成功后给他们两成干股以及五万两银子,这是多么丰厚的一笔收入。
两人买通了邓观向段芝贵说项,结果被李安生不动声色的化解,实在是气闷。
“两位大人,不知为何在此长吁短叹?”
正当两人商议之时,门外却是来了访客,而且听口气,架子还不小。
这人青色瓜皮小帽缀着一块龙眼大的白玉,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外头是紫色镶金丝边的马褂,瓜子脸倒也白净,只是鹰鼻隆目,虎视狼顾,一瞧便是个狠角色。
另外一人,站在他的身边,却是身形瘦削,面皮青白无须,一双三角眼似睁似闭,眉毛吊梢,瞧着虽显yin柔,却让人不敢小视。
“原来是刘大少,不知齐齐哈尔那边可有进展?”
两人都站了起来拱手见礼,显然这刘大少是他们不能怠慢的人物。
刘大少哈哈一笑,也不答话,却拉着身边之人说道:“这是从京城来的金大爷,这次刚好在路上巧遇,便请了一同过来拜见两位大人。”
“好说好说,这位金爷,初次见面,礼数有所不周,还望海涵。”又请了手下引入坐席,奉上茶水。
这刘大少也不客套,拱手谢过,大步前行,直挺挺的落了座,一甩长袍朝着那随行之人说了个“请”字,便大模大样的坐了。
那随行之人也大喇喇的坐在了刘大少的对面,显然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不知这位金爷此行墨尔根所为何事?”瓜阿察见这人身份显然并不在刘大少之下,显然是他们眼误。
“却是来看看这边的店铺生意,顺便来散散心。”
见瓜阿察愣了愣,刘大少笑着说道:“这位金爷家中开着几家商行,也有不少店面,更做典当钱庄。往日里常往二位大人府中跑的那金掌柜,可不就是金爷的远房侄子。”
瓜阿察本来猜到几分,听了刘大少如此一说,倒是心里透亮,这位金爷只怕是京城金家的直系子孙。
这金家家大业大,背后有庆亲王奕劻撑腰,金家其实是奴才,可眼前这位金爷这样的奴才倒是凶焰滔天,到哪里都是个人物。
金家的典当行与钱庄人脉极广,连李莲英都在其中存了大笔的银子,有着不少的股份。
这样的人物,可不知何故到了墨尔根。
不知不觉瓜阿察与恰穆伦两人说起话来,都带着些谄媚,笑话,他们的主子都要讨好奕劻与李莲英,更别提他们,这位金爷可是“代天巡牧的钦差大臣”啊。
原来金家在墨尔根的生意也颇大规模,占了墨尔根每年贸易份额的三成还多,可从去年开始就急剧萎缩,到了今年更是亏了大笔银子,所以特意来查问详情。
恰穆伦不善言辞,可瓜阿察却是喜上心头,缘分呐,于是添油加酱的将李二愣掌控了墨尔根古驿道与集贸市场,掌控了地方垦务,从而控制了墨尔根地方商税与贸易等事说了一遍,更恶毒的泼了不少脏水。
刘大少也从旁推波助澜,配合的天衣无缝,原来他是故意将这位金爷领了来,就是为了要将这番话说给金爷听。
这刘大少叫做刘绍成,乃是隆昌长商号的少主,这隆昌长家主是大地主大买办出身,靠着盘剥与洋人发了家,如今想要吞了梅宝聪家的宝来,更上一个台阶。
这刘家也攀上了载振的关系,更与几位国公贝勒结了亲,很是威风。
“原来如此,不过是个撞了大运的鼠辈而已。要对付他也不难,那延寿丸的方子早就抄入了宫中,只是宫中炼制不得方法,品质远远不如这李二愣所制而已。听说他办的制药厂生意兴隆,那将这厂子买下来便是,到时延寿丸也好,其他药也好,不是都归了我们。惩治了他,又有延寿丸献上,太后老佛爷也不会怪罪下来。咱们不是有庆亲王爷么,怕个龟蛋。段芝贵那边,不就是想李二愣能在铜山与铁路上给他好处么,我们一样能给,把老毛子叫来,金爷我跟他们谈谈。”
这金爷说话口气极大,隐隐有一股自负与霸道,让刘绍成等人喜上眉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看,便从地方垦务入手,烧几家垦殖园,烧了那主持招股的工商银行,任凭他李二愣三头六臂,也翻不起身。”
这边商议着yin谋诡计,真是一套又一套,都是干这事发家的人,那叫一个熟练,哥别的不会,就会害人。
刘绍成眼中闪烁着恶毒的眼神,哼哼,李二愣倒是其次,最要紧的就是打垮梅家,让宝来商号破产,产业皆入他手。
到时候,嘿嘿,梅家那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还不是他的?
一想到梅家小姐那国色天香的美貌,顿时想入非非起来,连骨头都轻了一半,倒似能飞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