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喝吗?”胖叮当的声音温柔得像只小绵羊,笑眯眯的像荷尔苏儿时隔壁的大叔。
荷尔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皮不住的跳着,一鼓作气的又猛吸了几口酒,仔细一看,连小半桶都没有喝下去,重重的打了个酒嗝,哭丧着脸说道:“我,我服输。”
他恨不得立马醉倒在这里,可是,要是真的像条死狗一般的醉在这里,只怕他从今往后没脸见人。
“嗷呜。”
荷尔苏长嚎一声,悲愤欲绝的三下两下脱光了衣服,捂住了脸没命的撒腿跑了起来。
“天呐,毛子将军真的裸奔了。”
“老婆,快出来看光猪。”
“嘻嘻,快看啊,毛子将军那话儿乱甩乱蹦,跟驴子似地。”
“哇,好多毛啊,果然是毛子,恩,毛子将军,谁毛多谁的官就大。”
荷尔苏悲痛欲绝,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头撞死,今天真是被魔鬼诅咒了,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俄国士兵们撒开脚丫子追着他们的上司,抬不起头来,今天他们的脸也丢尽了。
许多得到消息的当地百姓纷纷出来围观,沿街欢送,拍手叫好。
更有商铺拿出了过年时剩下的爆竹,劈里啪啦的放了起来,荷尔苏等人恨不得集体自杀。
“老婆,快出去看萝卜。”
“什么萝卜?”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都在喊出去看,不知道什么萝卜。”
“那,快走快走,看看那萝卜好吃不。”
“哟,这哪里是萝卜,这是裸奔啊。”
“恩恩,好大的一根萝卜。”
天哪,救救我吧。
为了哥萨克,冲啊。
瑷珲城毛子将军裸奔事件,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笑谈,更加成为了全城轰动事件,一直轰动到了对岸。
海兰泡。
“荷尔苏将军脱光了在瑷珲跑了一圈,无数清国人围观,丢尽了我们的脸啊。”
“听说对岸的清国奴出了一个妖僧拉斯普京一样的人物,荷尔苏将军实在是运气不好。”
“喂,住口,怎么敢提那个人的名字,现在他权势滔天不说,法力更是见涨,说不定能够听见我们在这里提他,要让他误会我们是在诽谤他怎么办?”
“不会吧?那对岸的那个妖人不是也有法力吗?他会不会来惩罚我们呢?”
为了恢复荷尔苏的名声,荷尔苏的部下们四下出动,到处宣扬胖叮当有法力的“事实”。
反正圣彼得堡就有一位有法力的高人,瑷珲那个到底有没有,不管海兰泡的军民信不信,反正俄军是信了。
荷尔苏的部下除了哥萨克,便是许多游手好闲不肯种田的懒汉,以及惹是生非的恶棍,还有许多被发配的罪犯,这些人组合起来,实在是一个强大的宣传团队。
天花乱坠,滔滔不绝,将胖叮当的法力抬高到了无上境界。
“那个胖子吹了一口气,我们就全部倒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胖子从不瞄准,单手拿枪,随手就开枪,每枪都打在靶中心,指哪打哪。”
“可是,那个人单手拿枪,怎么扣动扳机呢?”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都说人家有法力了,你管他怎么扣动扳机。我说人家能用下面那根东西扣动扳机,你信不信?”
“那胖子就这么一吸,一桶烈酒就这么的进了他的肚子,完全没有任何醉意。什么,你不信?那桶酒比你人还重,你不信小心我让那位高人来吃了你。”
俄军显然并不适合当神棍,忽悠的水平也并不高,可是在教会出面后,他们的说法居然轻易就被民众所接受了。
圣彼得堡一直有许多人质疑拉斯普京,到底有没有法力,更有许多无神论者在那里闹腾,可现在好了,连清国都出了有法力的人,更何况拉斯普京?
教会亲口证实了俄军的说法,许多教徒也舌粲莲花装神弄鬼,一时之间,海兰泡人人自危,要是那个妖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既然是真的,那么荷尔苏肯定是冤枉的,他是中了妖法。
荷尔苏无法辩解,又出于哥萨克的信誉问题,他也不想出面辟谣,于是装起病来。
一向力大如牛,壮实无比,几年没有生过病的荷尔苏“病倒”了,看来妖人的法力高强,把他吓到了。
就连阿穆尔总督古思敏也信了,能让荷尔苏光天化日之下裸奔并且能把他吓到生病的人,肯定是有法力的。
于是,俄方居然没有敢再提开辟俄国商埠一事,倒是让姚福升与李安生不明就里。
不过,老毛子嚷着要开商埠,不过是转移话题,耗费南岸精力的幌子,真实目的还是要以进攻为防守,避开江东六四屯问题。
现在江东六十四屯已经有20多个屯子有俄国人居住,去年海兰泡当局就迁民210户、兵352家,而迁移军民的行动明年还将继续。
只是,近来窃据江东六十四屯土地的俄国农民们很是苦恼,马上就要收获了,这到处都是蝗虫等病虫害,形势很不乐观,估计今年粮食减产五成以上,比去年还厉害。
海兰泡本来就为了南岸的交涉烦恼不已,现在又加上了这档子事,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