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涛远这几天一直“告病”在家,可昨天“xiao定”之后,这病就突然好了,今天也没去官衙,显然是想彻底摆平此事,等着主子的恩赏,直接换地方当官去了。
“何人在外吵嚷?难道是要以官威压人吗?”
里头听了传报的梅涛远怒气冲冲的出来,他也听到了胖叮当的嘲讽,不过,在他看来,李安生只是个没有根基的野路子,给人一整就倒,也用不着有什么忌惮。
李安生自然不是来吵架的,两厢见过礼,便坐下来谈起此次与钱家结亲之事。
“我梅家诗书传家,哪里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当初与钱家既然定了婚约,便不得反悔。不然,我梅家的清名dang然无存,愧对列祖列宗。”
梅宝聪对这话确实嗤之以鼻,反讽道:“诗书传家?祖父翰林清名?那我们这偌大家产,难道都是诗书传出来的吗?都是靠着叔伯们当官的清名当出来的喽?”
梅涛远老脸一红,这事的确是他理亏,但是利yu熏心之下,这最后一丝良心也给泯灭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辈应谨守门风,恪守祖宗教导,家规不能违。更何况fu女有三从之义,无专门之道,岂能背弃婚约而自择夫婿?岂不是败坏门风,惹人耻笑?”
梅涛远这话连李安生也骂了进去,正所谓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却如同钝刀子割心头rou一般。
梅宝聪见他恬不知耻,揪着家族规矩不放,揪着所谓的礼义廉耻不放,xiao人做派也太过明显,更是暗讽妹妹不守fu道,怒火攻心,双目好似要射出火焰来。
“梅涛远,衣冠禽兽,亏你有脸说出口。钱家那xiao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这是要将我妹妹往死里bi啊,天理良心,你忘了当初一心求官时是谁赚钱养这个大家子,置办了偌大家业,白养了你们这群白眼狼,无情无义之徒,我父亲竟有此等禽兽为兄弟,实乃家门不幸。”
还待要说,却给李安生拉住,此时跟对方硬来委实不明智。
梅涛远的良心给狗吃了,自然厚黑无耻,“来啊,这xiao畜生居然辱骂我,竟然不将家法放在眼里,给我上家法,今日我定然要打死他,让他不守规矩。”
梅家顿时闹成一团,有去请家法的,有去喊人来的,有来劝阻的,梅宝聪也不是全然没有支持者,要不是还有几个叔伯兄弟为他撑腰,只怕早给梅涛远bi死了。
梅宝勤等几个堂兄弟如狼似虎的上来拉扯梅宝聪,要将他摁在地上,等着行家法。
胖叮当上前狠狠几个巴掌,将这些急吼吼等着分家产得好处的堂兄弟都打翻在地,骂道:“我草你**,草你们全家,我家大人麾下的官员,也是你们随便打的?”
梅涛远见胖叮当居然敢在梅家动手,顿时来了火气,怒道:“来人,关门,给我将这等狂徒着实打死,硬闯我家宅图谋不轨,不管是谁,打死了也只能白死。”
“打死你妈啊,打死你quan家,你这老东西,为老不尊,恬不知耻,丧尽天良,你quan家都不得好死。想打死你胖爷,先问问你家那几个xiao妾肯不肯。”
胖叮当自然是得了李安生的授意,跟这些道貌岸然的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没什么道理可讲,讲道理是讲不过他们的,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对付。
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既然没有道理,那就不讲道理,直接用暴力让对方屈服,这些人毫无气节可讲,在暴力面前,都是软骨头。
这些人装模作样,要是真服了软,都能爬到你头上来,不给点教训,是不会认得人的。
梅家的子侄们呼喊着,让家丁们前仆后继,自己却躲在后头,胆xiao怕死。
对付这些人,胖叮当也不用使出什么疯魔刀法,直接拎起一张板凳,一路猛砸过去,叫道:“让尔等看看,真正的高手,敢于直面低贱的对手,功夫到了极处,任何东西都能当成武器,来,看凳。”
只不过须臾片刻,抱着家法过来的梅家子弟就呆愣愣的看着满地的哭喊呻yin的人群。
梅涛远脸如死灰,叫道:“好,好,xiao畜生,居然勾结外人,对家中兄弟痛下杀手,告到步军衙门去,横竖是要打死。你居然做了官?只怕是黑龙江那等荒凉之地的芝麻官吧。”
“官不大,你一辈子都别想赶上,道台下面的五品参政罢了。”梅宝聪毫不示弱,反netbsp; 事情闹到这一步,梅涛远是铁了心的要投靠钱家,拿他跟李安生等人都当成了马上就会灰飞烟灭的xiao势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还有,你们这些狗骨头痒,求着胖爷痛打一顿,居然反咬一口。人是我打的,跟梅xiao哥有何干系?”
梅涛远对这个胖子简直恼怒到了极点,“来人,去步军衙门请官差来,居然光天化日之下闯入si宅行凶。”
胖叮当立马还击,“哟,老不死的,不好意思了,你请了步军衙门没用啊,哥我是美利坚国籍,他们可管不到我啊,别说是善耆那个老狗,就是皇帝也管不到我,哥我是美利坚人,到美利坚公使那里去告我状吧。”
梅涛远这才知道梅宝聪等人这次是有备而来,吃定了他梅家,只能忍下这口气,但细想只要能将钱家尽快巴结上,将来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69zw* 六|九|中|文|书友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