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的起劲,忽然席间一条大汉跳了出来,指着到前头来找李安生说话的杨山河嚷道:“杨山河,老贼,真的是你?”
“哈哈,天可怜见,今生终于叫我找到了你,老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山河见这条大汉语带悲愤,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像作假,连忙问道:“有什么话?你是哪个?”
那条大汉xiong口起伏,似乎是在平抑心情,脸带狞笑道:“我?我是哪个?老贼,你敢做不敢认么?你可识得游满江?”
杨山河咦了一声,双目圆睁,惊道:“你,你是游满江的儿子?”
“哈哈,不错,老贼,你倒是记xing不差。也对,你害死了我父亲,只怕良心日日过意不去,哪里就能忘了。老贼,上天眷顾我,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你啊,父亲,今日我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李安生见变故陡起,着实是吃惊不xiao,但看杨山河脸上略有愧色,更有几分悲痛,难道真的有内情?
“诸位弟兄,李大人,王林大哥,请为我做个见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要手刃老贼,以慰亡父在天之灵。”
杨山河负手而立,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只是拿眼睛看着那条叫做游庭坚的大汉。
李安生怕杨山河真的去按什么江湖规矩办事,虽然杨山河武艺高强,但人家大汉身强力壮,也不知道杨山河能不能打得过。
“慢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在关道衙门之前,还是按律法来处置较好。”
李安生终于还是决意干涉,免得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游庭坚冷笑一声,说道:“我意照江湖规矩解决,李大人,你既然不认同江湖规矩,那将我们这等江湖中人召集起来,却是何意?”
李安生给问的语塞,他要是回答不好,说不定就冷了这些江湖豪杰的心,望向杨山河,只见他摇了摇手,想必是能处理此事,但他又不甘心的问了句:“你说杨伯父杀了你父亲,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游庭坚咬牙切齿的说道:“真凭实据?哼,你们自己问这老贼,当年为何要杀害我父亲。当年我父亲与这老贼乃是结义兄弟,情深意重,堪称佳话。可哪里想到,这老贼忽然丧心病狂,为了点纠纷与我父亲比武,当场将我父亲击杀。如今我报父仇,也没有别的,只想将这老贼毙于拳下。”
当年杨山河在比武中打死游庭坚之父游满江,之后远避黑龙江当起了隐士,难道是心有愧疚?
“那到底是何纠纷,居然能让情同兄弟的两人反目,比武定生死呢?”李安生立即就抓住了关键。
游庭坚冷冷一笑,说道:“哼,有什么好说的,他练武成痴,你们自己问他去。”
杨山河见众人眼光都望向他,惨然笑道:“当年我并没有起意打死你父亲,只是想要施以惩戒,哪里知道他不知悔改,还想要偷袭,我一时气急便下了重手。”
“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父亲,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要找我报仇我也无话可说,拳上见真章便是。”
他仰头望天,仙风道骨,徐徐道来,倒是让四下里的豪强多了几分好感。
游庭坚怒吼道:“我不管,反正是你打死我父亲,给我纳命来。”
说着,冲上前去便要开打,老王林一个箭步窜上去,托住他的手叫道:“贤弟且慢。”
他是知道杨山河的身份的,要是真被游庭坚打死,那么李安生该如何?
“王林大哥,莫非你要包庇不成?还是你受了李大人的威bi?”
游庭坚满面悲愤,ji起了许多人的同仇敌忾,是啊,李大人是不是要跟我们这些豪强为难。
“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当年之事,也的确该了上一了,放心,我不会跑。你母亲可还安在?”
游庭坚啐了一口,叫道:“我母亲可康健的很,日日都恨不得啖你老贼的rou呢。”
杨山河不以为意,淡淡道:“若是从前,只怕我跟你比场武便是,只是这两年,心思也变了。你回去将你母亲请过来,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
游庭坚将信将疑,担心杨山河是在拖延时辰,好趁机逃走,哪里肯依。
“那好,游贤弟,不如你派人回去将你母亲接了来,你本人便在此处守候如何?”
老王林冷眼旁观,似乎看出点了名堂。
这是最好的结果,又不使得矛盾ji化,又不影响当场的气氛。
李安生也不敢多问杨山河,只是见杨山河长吁短叹,似乎对当年的事情也颇为自责,又似乎有其他隐情。
杨yu容知道了这事后,又是一阵担心,问她父亲,总是得不到什么想要的回答,她父亲对于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连她都问不出来。
五日后,游庭坚的母亲给接了来,当堂看见杨山河,便叫骂着要上前撕咬他。
“老贼,你这老贼,还我丈夫,你还我男人,我含辛茹苦,守寡十八年,终于盼来了今天,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看着嚎啕大举的游母,众人的心情也很沉重,怎么就闹到了这么一步。
“弟妹,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如何?”
杨山河尽量用平稳的口气,似乎想要让对方的心情平复些。
可哪里想到游母更加破口大骂起来:“老贼,你做贼心虚吗?有什么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讲,见不得人?”
都给骂成心虚了,杨山河也有些动气,但还是耐心劝说,想必的确有些话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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