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苑瑜笑道:“还是陛下明白臣妾的心意,臣妾只是将之前未尽之言言罢便走,打搅不了陛下太长时间。”
说着便坐下来,又好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她以往在东宫的时候便如此,现在我当了皇帝,在人前她还能给我足够的尊重,可到了这等私下见面的时候她便原形毕露。我没有跟她计较这些礼节上的东西,继续用膳。
“皇姐有何言直言便罢!”见她不语,我说道。
赵苑瑜收回看着原本赵康玥宝座的位置,回过头笑道:“皇弟是准备对姓左的和姓孙的动手了,是否会显得有些操之过急?”
我心想,她还倒真不客气,两大营的统领手握重兵的将领居然被她如此轻视称呼,连对我的恭称也变成“皇弟”,可见她是准备换上唠家常的口吻跟我说话,站在我一边而将孙摄和左东禄当作是仇对方。
但我不能在言语上有失,我道:“朕不太明白皇姐之意,有些话,皇姐还是莫要开口的好。”
赵苑瑜脸上的笑容突然冷淡些许,转而有些讥讽,但她还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出言讽刺,只是她的脸色已经将她的内心出卖。她好像在说,你不过才刚当上皇帝就开始摆谱,连我这个“过来人”的话都不肯听?
“臣妾是不该随便议论朝中大事,可现如今陛下身边实在是危机四伏啊。咱舅舅看起来对陛下言听计从的,可他也还是父皇最信任之人,他心中记挂的始终是已死的李氏mǔ_zǐ !”
当她话说完,便觉得言语有失。我岂能听不出来?我厉色道:“皇姐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其实不用我问我也知道,肯定是韩洛告诉她李贵妃和赵邵宁已死,这件事所知者甚少,当皇帝的总要为大局着想就算造了杀戮也要为自己的行为美化,我没有去自欺欺人,却还是将事情先隐瞒下来,就是为避免惹来不必要的舆论。
赵苑瑜好像有些气恼道:“李氏兄妹本就该死,杀了就杀了,难道他们欺辱我姐弟还少了?建王既为李氏孽子,甚至是来历不明说不定并非你我亲生姐弟,此等孽障也是早除免留后患,既然陛下做都做了,一家人还要隐瞒不成?”
她刻意不说是谁告诉的她,有些要欺我愚笨想不到的意思。可有些事她自己也未免太自欺欺人,既然我能隐忍到今日登上皇位,还能看不出她心中那点小伎俩?她跟韩洛走的近,之后是否会狼狈为奸我尚且不知,但我知道若不赶进遏制的话,若赵苑瑜跟我起冲突,我相信韩洛会站在赵苑瑜一方。
韩洛也当除,只是事分先后,我还暂且用得上韩洛,不能轻易杀之生乱。我杀了亲弟弟赵邵宁,对赵苑瑜我还下不去那等的狠心,但若她继续在权力面前犯我,也不为我所容。
“皇姐还是早些收拾行囊,在父皇大丧之后与驸马早些归府,安守本分!”我用略带严厉的口吻提醒道。
赵苑瑜冷笑道:“陛下这是要过河拆桥?臣妾的家便在雍城,想让我走,除非我死了!”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离开,好像真有要跟我对着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