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纹入体,痛楚非同小可,纵是散魔也无法承受。
但每一道奴纹打入散魔体内之后,皆会因为奴纹力量不足,而无法降服散魔。
宁凡皱眉,毫不停歇,对散魔接连种下了一个时辰的奴纹。
而散魔的惨叫也持续了一个时辰,最终痛得声嘶力竭,也仍无法被宁凡降服,但明显有些惧怕宁凡。
口中也由谩骂改成讨饶与商量,不住的哀嚎。
“小修士!速速住手,有话好说啊!这奴纹简直痛杀本魔!”
“小修士!本魔虽不愿做你之奴,但只要你愿意放我走,本魔可以许诺,助你出手几次,帮你灭几个强敌,如何?”
“小修士”
散魔不断以言语蛊惑宁凡,但宁凡统统不信的。
若无法降服散魔,宁凡绝不会将散魔放出储物袋。此魔狂妄嗜血,一旦逃出,根本不可能遵守承诺,说不准一口便将宁凡吞掉,然后毁灭雨界去了。
宁凡目光越来越沉,他不断打出奴纹,却无一能降服散魔,摇头叹道。
“看来以我蛮魔中期的修为,是无法凭奴纹降服此魔”
宁凡祖符一停,不再对散魔种奴纹,他修为不足,无法借奴纹操控散魔,再继续种奴纹也是徒劳。
奴纹暂时行不通,弥天舍利也已毁去,宁凡心思飞转,想要降服散魔,只有两个办法了。
其一是提升修为,待修为更高之后,尝试降服散魔。
其二是炼制‘奴宝’,借奴宝降服散魔。
奴宝是一种上古法宝,用途是降服妖魔,却早已失传,如今唯有少数佛宗势力才知晓炼制之法。
在上古之时,许多佛宗修士擅长炼制奴宝,专为降服古妖古魔为奴。
在一统岚角之后,宁凡取走岚角族所有魔经,在其中发现一册古经,记录的赫然便是某种奴宝的炼制之法。
那奴宝名为‘降魔箍’,炼制之法是岚角始祖所留。
据说曾有某个佛宗大能持降魔箍降服岚角始祖,却被岚角始祖反杀,而这降魔箍炼制之法,便是岚角始祖所得战利品。
这降魔箍也分三六九等,越是高品的降魔箍,所需的灵矿也越是珍稀。
遗憾的是,就连是最低等的降魔箍,宁凡也无法凑足灵矿炼制,其中数种灵矿都已从雨界绝灭。
否则,若能炼制出降魔箍,只消得给散魔戴上金箍,这散魔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休想逃出宁凡掌控了。
“能否炼出降魔箍降服散魔,要看机缘,不可强求。我能寄望的,唯有不断提高自身实力,凭自身手段,奴化散魔为己用。此事且放在一边,先借散魔魔气,补充玉简的威能!符,吞!”
宁凡一拍储物袋,取出15枚玉简,每一道都有岚角历代老祖的一击残力。
催动祖符,祖符形成一个吞噬魔气的漩涡,从储物袋中源源不断地抽出魔气,输入至玉简内。
储物袋中,散魔见宁凡停止种奴纹,稍稍松了口气,心中则对宁凡颇为怨恨。
“区区一个炼虚小修士,竟妄图以奴纹降服本魔,真是胆大包天!哼,不要给本魔逃出储物袋的机会,否则,你必死!”
散魔眼中刚闪过一道凶芒,忽而骇然发现,其体内魔气正不可抗拒被人抽出,一缕缕抽至储物袋外。
随着魔气的损失,散魔的修为也在一丝丝跌落中。
这一次,散魔是真的吓到了,他终于发现,是宁凡在抽他的魔气,废他修为!
若是正常情况下,宁凡无论如何也无法抽走散魔高手的魔气。
但一来散魔被封印,二来宁凡持有祖符,却偏偏可抽这只散魔的魔气。
抽魔气补充玉简的威力,若无法正面掌控散魔,则将散魔当做恢复玉简的养料好了!
短短数息功夫,宁凡已抽出大量魔气,将15枚玉简的威力全部提升。14枚炼虚攻击的玉简,全部达到碎虚一击的水准,而那碎虚一重的攻击,则一跃达到碎虚二重的威力!
而可怜的散魔,则被宁凡抽走修为,从碎虚九重,跌落至碎虚八重。
散魔第一次发现,看上去面和心善的宁凡,竟这么狠,抽他魔气废他修为。
咬牙之下,散魔指诀连掐,连喷鲜血,施展血印,将自身魔气锁住,方才避免了魔气被抽,但所受反噬绝对不轻的。
“你狠!”散魔咬牙切齿,他对宁凡的手段是又恨又怕。
一会儿种奴纹,令他痛苦不堪。
一会儿抽魔气,令他修为被废。
他不敢再谩骂宁凡,至少不敢明里骂,以免触怒宁凡,惹得宁凡对他动用其他极端的手段。
“可惜了,想不到你还会自锁魔气,不愧是一介散魔。我本还想一口气将你抽至碎虚六重,再尝试降服你,如今看来,这种想法是无法实现了。”
对宁凡而言,散魔只是对付涅皇的工具,涅皇是碎虚五重,只要散魔高于涅皇,便足够使用。修为越低,反而越易于掌控。
若一口气将散魔修为废至碎虚六重,收服散魔的难度必定大减。
或者将散魔全部魔气抽走,令玉简达到碎虚六重以上的威力,势必可重伤涅皇的。
但可惜,散魔自锁魔气,这些想法都难以实现了。
好在吸收了散魔一个境界的魔气后,十五枚玉简威力大涨,不算上日月碑,宁凡都有17道碎虚一重的一击护身,更有一枚碎虚二重的一击,足以重伤碎虚一重的老怪!
有如此之多的底牌在身,就算面对碎虚一重天的高手,宁凡也可自保一二!
将无法降服的散魔修为略微废掉,换取如此之多的底牌,实在是太划算了。
重新封了储物袋封口,将储物袋收入鼎炉环,四周恢复安静。
“司空妖岛之上,或许会稍稍逗留,但不会太久。丹岛在归途之上,可以去上一去,不知能否借助洗魂池,一举突破六转丹术。以我如今底牌,再回巨魔族,独灭八祖都是轻而易举,有我在,风雪言自是无碍的。然后,便可回家”
宁凡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疲惫,外界虽只过去数十年,但他骨龄已有五百,早在各种时间修炼中度过五百个春秋,有些思念越国的风物了。
他答应过洞虚老祖,助他在皇墓中突破炼虚,皇墓也还有十年开始。
他仍有血酒未取,血酒也有十年左右酿成。
他答应过帮红衣一个小忙,但那也至少要等十年之后,红衣才会来找他。
十年内,他没必要留在无尽海,可先回越国看看。
对修士而言,回归故里是一种奢侈。
一入修路,何日可归,再难预期。
想起家乡的红颜,宁凡释怀一笑,若这一次回到越国,大概可以改回真名的。
他已强大到不再需要隐姓埋名,亦无需欺世盗名,可天下扬名。
他非小人,也非君子,但这一路走来,他多半是无悔的。
叮铃铃——
宁凡取出一株铃兰,正是准备送给纸鹤的那株。
微风吹拂,铃兰发出清脆悦耳的风铃声,让宁凡眼光一阵恍惚。
在天明之前,他没有如以往般修炼,只是闭上眼,一直听着风铃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