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觉得既生气,又难过。
天气一天天的凉下去,他们的关系也跟天气一样,凉了就没再回暖。
周樯感冒了,钱元宝在他咳嗽了三天以后,拖着他去医院拿药。
输液的时候周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醒过来就看到身上搭着件外套,他看向守在旁边的钱元宝,问:“这是谁的外套?”
钱元宝心虚的移开眼,说了个人名。
周樯微怔:“他怎么来了,你告诉他的?”
钱元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真的是碰巧,他也输液,只是看到你在这儿睡着了,就脱了外套给你,然后去隔壁的输液室了。”
周樯勉强的笑了笑,说:“你把外套拿过去,还给他吧。”
钱元宝有些犯难的抓了抓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周樯没说话。
钱元宝问:“你喜欢他吗?”
周樯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手上的输液管走神。
钱元宝又问:“那你为什么……”
周樯闭上了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钱元宝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在他看来,两个人两情相悦在一起天经地义,不在一起天理难容,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周樯说的不合适,“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我觉得挺合适。”
周樯有些羡慕他的勇敢,也讨厌自己的自卑和怯懦,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握住杜梦闲的手,杜梦闲太好了,他配不上。
如果感情的事能像说起来那么轻松简单,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困了。
钱元宝见他又不说话,有点怒其不争:“要还外套你自己去,我不去。”
输完液,取了针,周樯拿棉签摁着手背,看了钱元宝一眼。
钱元宝把外套搭在他手臂上,不容商量道:“自己去。”
隔壁的输液室里只有杜梦闲一个人,穿着件灰色的卫衣,一只手在输液,另一只手……在打游戏。
周樯走近了,才发现他在玩《开心消消乐》,但他觉得,杜梦闲看起来并不太开心。
看到他过来,杜梦闲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只是很快又黯淡下去,脸上没什么情绪,脸色也不太好,大概是病着,所以嘴唇很苍白,周樯没想到他看起来状态这么差,心里既惊诧又难受,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杜梦闲低着头继续玩游戏,说了句:“感冒。”
周樯皱了皱眉头:“魏扬他们呢?”
“我没告诉他们。”
周樯在他旁边坐下,把摁着的棉签扔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
杜梦闲没看他,问了句:“你呢?”
“扁桃体发炎。”周樯说,“还有点发烧。”
杜梦闲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搁在腿上,也抬手摸了摸周樯的额头。用手心摸了摸,又换成手背,已经不烫了,大概是退烧了,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几分。
周樯垂眸,睫毛很轻的抖了一下:“你刚才没问我室友吗?”
“你在睡觉,就没问。”
视线落在外套上,周樯说了声:“谢谢。”
杜梦闲偏头看他,眼里带着很清浅的笑意,他说:“谢什么?谢谢我的外套,还是谢谢我的喜欢?”
周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这么轻巧的提起“喜欢”两个字,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