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坐。”不过,卢斯看的出来,廖老虎脚底下可不稳,这是强撑着来的。
“多谢将军。”玄凌拱手谢过,他今天这表现倒是比卢斯头一次见时,正常了许多,可他与廖老虎都没坐下,反而对着卢斯跪下,“多谢将军!”
第一声谢是谢座,这个谢……谢我杀了你们老子?
这可是“有意思”了。这年代讲究子不言父过,若是言了,别管是真是假,有理没理,那就是忤逆,伦理纲常在国法正理之前。所以,玄凌的这话,等同于忤逆了。即便陶国公该死,且还是个混蛋,但换个官员在这,大概已经要把玄凌拖出去打死了。
可是卢斯不一样啊,他让开两人的礼,道:“本官不要你们的谢,本官要你们的供词。”
“谢还是要谢。”玄凌一个头磕下去,“供自然也要供。”他自己站起来,廖老虎跟着他磕头立起来一条腿又软了下去,玄凌把他搀扶起来,小声埋怨着,“告诉你别过来了。”
廖老虎那张桀骜的脸根本就摆不出低眉顺眼,可是眼睛里的凶光确实柔软了下来,只是定定看着玄凌。等他坐下了,玄凌也坐下了,玄凌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道:“不瞒将军,我们兄弟三个,脑袋都不大正常……”
陶国公三兄弟,实际上是老大比老二大半岁,老二比老三就大了三个月。可是在宗谱上,他们是彼此相隔一年出生的,还都是当时陶国公的嫡妻孙氏生的。大概是因为那段时间是陶国公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所以三个孩子才相继出生,而他担心若孩子并非嫡出,爵位会直接被抹去,毕竟之前这事又不是没有,且他家无权无势又无宠。
以庶充嫡,光这一条,就够陶国公家喝一壶的,直接贬为庶民也不为过。不过,这就是个开头。
玄凌直接就讲到了他小时候,六岁之前的事情,旁的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件事,一直刻印在他的记忆里,不但没模糊,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可怕。
他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那像是刑房,他自己被锁链锁着,在他对面的墙上,也有个女子被锁链锁着,那女子光裸着,而他爹,陶国公廖世军,拿着一柄小刀,正在一条一条的割那个女人的肉。
女人一声声的惨叫着,好像还呼喊着什么,可是他只记得那声音极其的凄厉,到底是些什么语句却总是分辨不出来。
廖世军扭头对他笑,满嘴都是血他在吃割下来的鲜肉。
玄凌还闻到烤肉的香气,但他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加上去的幻觉。
后来他长大了些,他后头其实陆续又有了几个弟弟,不过都没立住。只有一个活到了五岁,每年,一个过年,一个廖世军的生辰,他们是都要回家的。那次,他回了家,结果无意中发现,管家把他五岁的弟弟带去了他爹的游戏之处,他偷偷的跟去看了,记忆中的场景却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主角变了人。
他的弟弟坐在地上,已经吓得大小便shī_jìn ,双眼呆滞,而那个女人,竟然是他弟弟的母亲。
“我儿闭眼!别看!莫怕!”一个母亲,面临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却依旧尽她所能的安慰和保护着儿子。
那天事情之后,玄凌发起了高烧,等他醒过来,才知道那个小弟弟也跟着他同时病倒了,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