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出声音,只得艰难地摇了摇头。
“嘶,这么烫,这是发烧了吧?”那人探了探余棠的额头,当即抱起余棠就往医务室跑。
余棠长这么大,几时被人这么抱过?他觉得羞耻,想让这个莽撞冒失的alpha同学把他放下,抬起的手本想推拒,在隔着一层布摸到那人同样热烫的皮肤时,不由得软了下来。
那人却误解了余棠的举动:“很难受吗?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余棠别开脑袋,拼命克制想往他身上贴的冲动。然而这种冲动仿佛源于本能,alpha的臂膀坚实有力,连信息素都是令人心驰神往,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火种,迅速在身体里燃起燎原大火,他无力抵抗。
到了医务室,护士姐姐看了一眼余棠后颈的腺体,便知道这是发情了,把送他来的alpha当家属教训:“这么明显的症状都看不出来?生理课有没有好好听讲?”
omega的发情期大多聚集在18-20岁,在中学校园里发情的情况少之又少。年轻的alpha愣了半天,看看躺在那儿的小omega,再看看自己被捏皱的运动服,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然后脸色骤变,回头冲门口围观的同学吼道:“看什么看?都滚回去上课!”
信息素对发情期的omega影响极大,有几个高三的alpha学生被omega香甜的味道吸引,徘徊流连不肯离去。那人就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地出去驱赶:“你们几个是苍蝇吗?赶都赶不走,要不要通知教导处给你们背个猥亵未成年omega的处分?”
门口的学生鸟兽散,那人也自觉地没再踏进医务室。半小时后,隔壁班的beta同学送来新鲜水果,里面留了张字条,上书:多喝热水,好好休息。末尾是张狂潇洒的落款:苏朔。
刚入校时,余棠就听说过苏朔的大名,或者说恶名。旷课逃学,打架斗殴,换情人如同换衣服,这样道德败坏的人,余棠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班上几乎所有的omega都喜欢他。
通过这件事,他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了。
余棠的爱慕如同一场龙卷风,来得迅疾又猛烈,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沉迷至此。
他把苏朔的字条仔细地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嗅嗅上面残留的令人脸红心跳的alpha信息素;他摸到高三教室,趁里面没人,坐在苏朔的座位上,摸一摸他用过的纸和笔;校运动会上,他挤不到前排,落在一群omega同学后面,拼命踮着脚,不想错过苏朔夺冠的英姿;他还写了一封表达谢意的书信,拜托窗口位置的学姐带给苏朔,期盼许久,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最疯狂的当属为了苏朔考进a大,在迎新晚会上有预谋地和他上了床,再顺理成章地逼婚。甚至苏朔不可能因为一纸婚书就乖乖就范这一点,余棠也早早地考虑到了,他不介意多花时间,也不介意做出一些退让和牺牲,只要结局圆满,过程并不那么重要。
苏朔的手心干燥温暖,恍惚迷茫中,余棠竟有些不愿挣开。
两人在昏暗的屋里对视,耳边沙沙的雨声让气氛更加宁静悠长。
先动的是苏朔,他手上松了劲,似笑非笑地说:“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余棠闷声不语,直勾勾看着苏朔的脸,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苏朔在他的凝视下慢慢了笑容,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些慌乱,生怕余棠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跟余棠结婚并非他所愿,在他眼里,这场婚姻只是权宜之计,等到他真正掌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这个心眼很多的小omega离婚。
任何事情一旦沾惹上感情就会变得复杂难解,他不想在那之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