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更来劲,继续吧:“他算计你也就罢了,把我也一块儿算计了去,我招谁惹谁了啊?
“没完了是吧?”
苏朔扔了手上的勺子,又要发作,苏砚打开冰箱门躲在后面,摆出防御姿态:“不是我没完啊,我只是不想看你被骗。你想想啊大哥,当时在山上,他躲得好好的,怎么就偏偏让我这么容易找到?找到也就罢了,就这么让我轻易地近了身,还回回都正好让你撞见?”
苏朔愣了一下。他至今都对山上发生过的某些事心有余悸,当时他要是再蠢一点,余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现在苏朔的话猛地勾起那段他不愿回想的记忆,像是一记警铃,让他把注意力挪到之前忽略的一些细枝末节上。
“我先前说他对我不冷不热,态度奇奇怪怪的,你还不信。”苏砚见苏朔的神色松动,忿忿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把我当猴耍,我后来琢磨半天才弄明白,他不是想勾搭我,而是在利用我呢!啧,为了让你吃醋让你心疼,眼泪说掉就掉,腺体都差点让我咬了……我说他那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明明昨天还冷着脸不让我进屋!”
苏朔的嘴唇机械地动了动:“他……在你面前哭了?”
“昂。”苏砚挺起胸脯,理直气壮,“还不止一次,要不是因为他可怜巴巴地掉眼泪,我怎么会轻易上他的当?”
下午,余棠睡了一阵,又看了一会儿书,苏朔从公司回来的时候,他跟苏母一起去门口迎接。
苏朔放下手上的东西,跟往常一样抱着余棠,亲了亲他的脸,问他宝宝有没有乖。
“乖,很乖的。”余棠埋在他怀里小声道,“我给他讲故事,他很喜欢,还踢了我一下。”
在苏朔的循循善诱下,余棠近来变得开朗不少,一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习惯也敛许多,每次回答完一句话,都要愣神思考一会儿,然后再慢吞吞地补充一句。虽然看着有点笨拙,至少是能跟人好好交流的状态了。
晚饭时间,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讨论余棠何时住院,苏母认为应该下周就住,余棠年纪小又是第一次生产,医院有医生护士陪着,早些住进去也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苏朔觉得这事还得征求两位岳父的意见,苏母当场给亲家打电话。余棠的omega父亲的想法与苏母一致,说自己当时生双胞胎兄弟就是临时送去的医院,当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产房门口吓得直哭。
苏母听完哈哈大笑:“棠棠从来不哭,到时候他说不定比我们所有人都淡定呢。”
苏朔听着两位长辈讲电话,把盛好的鸡汤端到余棠面前。抬头时顺便看了一眼,只见余棠神色坦然,嘴角噙着浅笑,对苏母的话不置可否。
最后还是决定下下周再住院,苏朔知道余棠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据理力争说服了各位长辈,说自己会多请一周假,在家好好陪着余棠,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余棠的高兴只在表面流露出三分,晚上睡前,他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苏朔的胳膊,瓮声瓮气地说:“谢谢。”
苏朔把小omega搂在怀里,看着他安然入梦,却生不出丝毫睡意。
他花了一下午时间,把之前逃避回想的事情挨个捋清楚,每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每条线索的逻辑合理性,统统梳理了一遍。
他以为结论至多不过就是像苏砚说的那样,被小omega在眼皮子底下耍了一番小心机而已,然而每当他深究其中一个细节,都能挖掘出之前忽略的东西。
比如余棠知道有了孩子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便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明明有很多去处、有很多可以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