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人看上去傻气了点,可凭这个年纪考中秀才,那就绝不可能是傻瓜啊,至少这智商不低,简文远以后有这水平就足够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甘晔书正跟赵外公说话,甘家在新阳县经营了一家布庄,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本朝对商人科举的政策比较宽松,并没有商人子弟不准科举进官场的规矩,看到简乐阳兄弟走过来,立马向他看过来,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去。
“阳、阳哥儿,你还好吧?”又结巴上了。
简文远殷勤地给他哥倒了碗水端过来,简乐阳一气喝下去,显得豪放得很,将碗丢在简文远手上,一抹嘴说:“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好的吗?这天热得,只想着尽快把地里活忙完,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七想八想的,外公你说是吧。”
简爹原本对这个跟杜泽一起来过的少年挺有好感的,可现在跟简娘一样对他密切关注,他这是特地来看自家阳哥儿的?是关心阳哥儿还是来看阳哥儿笑话的?要是他敢流露出一点征兆,两人要立马把他轰走。
赵外公也灌了碗放凉的菊花茶,咬了口大肉包子声音含糊地咕嚷道:“就是啊,咱们家阳哥儿好着呢,小秀才可不要胡说,要犯愁也是愁这老天爷一直不下雨,要旱着了可咋办?”
赵外公牛眼一瞪颇为唬人,甘晔书看着也有些怕怕的,越说越紧张,越紧张越结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不是晒热的,而是要急出汗了,简文远捂嘴戳他哥,看是不是个傻瓜?
简乐阳横了他一眼,并使唤他:“去,给甘秀才倒碗凉茶,甘秀才,有什么话慢慢说,如果甘秀才是听到我家跟杜家退亲的事过来看看的,那你放心好了,没他杜泽我就不活了?照样得下地干活,庄户人家不就是如此,真没那闲工夫伤春悲秋的。”
再说他会为一个杜泽伤心?到世界末日那一天也不会。
“对、对不起……”甘晔书吭嗤吭嗤地憋出一句。
简乐阳真要乐了,这人可真逗,以前怎没觉得这么好玩:“你要替自己说对不起,那我下了,要是替姓杜的说,那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家跟杜家一刀两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简文远附和道,并且一碗凉茶送到甘晔书手里,顺便瞪了他一眼。
“我没替他说。”甘晔书连忙摇头,不能产生这种误会,只是替简乐阳生气,杜泽怎能做出这样的背信弃义之事?算他以前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就算他攀上了县太爷家的亲事,他也要跟杜泽划清界限,这些话放在肚子里他想跟简乐阳说清楚,可话到嘴边却笨嘴笨舌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替他说就好,你树荫下坐着。”简乐阳挥挥手将他赶树荫下去,这种书生跟他们庄户人家可不同。
弄懂了他的来意后,简爹对他便和气多了,坐在树荫下和他一起说话,都是读书人,很有共同语言,甘晔书则时不时地瞧向吃相非常豪迈的简乐阳,看到没一会儿就塞进一个大肉包,简爹才一个包子吃下去,简乐阳已经吃了六个了,这才一抹嘴停下了,不过甘晔书看他那表情,貌似还没吃饱似的。
不过看他吃相让人非常有食欲,甘晔书原本没想吃的,喝碗凉茶就可以了,可被赵外公塞了一个到他手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个包子已经下肚了,不禁有些汗颜。
又灌了碗水,简乐阳拍拍手说:“爹,你陪甘秀才聊着,我继续下地去。”
甘晔书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