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高氏,还有简老三父子俩当堂作证,简贵荣做梦都想登上金銮宝殿,这一天终于来临却是作为证人出现的,光是金銮殿上的气势就压得他浑身瘫软,将往事像倒豆子一样如数倒了出来,半分不敢隐瞒。
当年陈氏心腹与新丹县钟县令的通信也成为呈堂证物,又有最近陈氏下令前去新丹县杀人灭口的证人被人拦截住送了过来,南平伯一看这些分明是伯府的家丁,眼前更是阵阵发黑,在这样的铁证面前,他是百口难辩。
当南平伯府的家丁交待,他们是受夫人之命前去新丹县永安村将全村灭口时,整个金銮殿内哗然一片,没想到一介妇人如此心狠手辣,为了灭口,要祸及整个村子的无辜百姓,就这样心肠歹毒的妇人,南平伯居然当成宝贝在府里供起来,说起来那后院里一心理佛的顾氏,反倒是个真正的慈悲心肠。
简老爷子听得浑身发颤,没想到招惹到如此狠毒的人家,要灭永安村整个村子的口,那他简家也在此行列,他们竟然妄图要挟这样的人来谋求富贵,真是到头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心中阵阵后怕,所以交待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南平伯满难堪又绝望地竖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用睁开眼也可以知道满朝的文武百官用怎样的目光看他,高云珠这叛主的贱婢,竟敢将当初的事情也说出来,害得他脸上无光,至于后面用女调包嫡长子的事情以及最近的杀人灭口计划,他是一样不知,全被蒙在鼓里。
“南平伯啊,“老皇帝倒是蛮同情地看向姜秉实,在老皇帝看来,南平伯也就是在女色上犯了些错误,看不清一个恶毒女人的真面目,“你说说要让朕怎么处理?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老太爷对老皇帝如此反应也是没有太大的失望,这只不过是个心眼丁点大又自以为是的蠢货,他现在居然还同情姓姜的被一个恶毒女人蒙蔽,殊不知他自己跟姓姜的是一路货色,也被后宫那个丽妃拿捏摆布,任昌宁侯在这朝堂上不停地蹦达,丽妃那女人的心狠手辣程度与陈氏相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平伯无力地跪下来:“陛下,是臣的错,臣回去便休了那恶妇,将我与顾氏的嫡长子接回府。”
“呸“顾老太爷朝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都喷了上去,南平伯敢怒不敢言,“你当我顾家还稀罕你们什么伯府吗?你以为我这么辛苦寻找证据是给你们南平伯府送人过去的?陛下啊,我那可怜的外甥哪能再入南平伯府那个狼窟,肯定会被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就是我那亲妹子老头子也要告她一状,她这是亲娘吗?三十多年了居然连自己亲生孩子被调包了都浑然不知只怕我的外甥被接回去还要遭亲娘恨。”
“顾老大人这话就有所不对了吧,“昌宁侯第一次站出来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老太爷说,“既然证明了那位新科进士就是南平伯流落在外的嫡长子,理所当然接回府认祖归宗才是,难道还要任由他在外?”
“哟,“顾老太爷对这昌宁侯可浑然不惧,他连老皇帝实际上都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要借他的手,又哪可能再出现在这朝堂上,“那我老头子倒要问问,南平伯要如何处理所谓的嫡长子跟如今世子之间的关系,是让世子给嫡长子挪位,还是让嫡长子不明不白地入府?”
“这.”昌宁侯说不出话来了,他当然不希望南平伯府落在一个不明来历的野小子手里,而这野小子还是由顾家寻回来的。
南平伯艰涩地开口:“我那孩子在乡野间长大,只怕担不起伯府的担子,而且亭辉早记在顾氏名下,与那孩子说来也是亲兄……
“呸“顾老太爷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扇上去,“我就问问你,你如果处在我外甥的位置上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本该是自己的世子之位由仇人的儿子占了去?我再问问你,换了你是姜亭辉,你是不是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跟一个比他更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和睦相处,而不是绞尽脑汁地将他铲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