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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罗艺,罗成升帐聚将。
队头以上军官皆得以列席,罗成坐在上面,下面站满了军官。王子明和魏征已经把初步统计过的战果和伤亡情况交给了他。
这一战虽战果丰厚,可前厢也损失惨重。
六千战兵,折损了一千五百余,伤亡两成半。一般的jūn_duì ,若是战场上伤亡超过两成,多半已经溃了。
而在今天一战,罗存孝的步二团,伤亡一半,结果硬是没溃。虽然说这有后面就是大部队押阵的原因,可也是极其难得的。
为此,罗成直接把步二团的军官们喊出来赞赏。
老四吊着个膀子,身上扎了好几处绷带,可走起路来却都要鼻孔朝天了,那步伐六亲不认,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在他后面,是郭孝恪、王君廓等四个校尉带着一众队头。
罗成发现,步二团的军官们几乎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全都挂彩带伤。老四伤了一只手臂,身上还有几处伤口,好在都不算太严重。
王君廓和郭孝恪等四个校尉,也没一个完整的,王君廓甚至脸上都划拉了一道大口子,半边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又用纱布包了,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而二团原本二十个队头,此时站在这里的却只剩下了十一个,阵亡了五个,重伤六个。窦建德的一只手缠着纱布,血水还在冒出,都染红了纱布。他的那把大剑都砍缺了口,而他的那位兄弟刘黑闼更惨,眼睛上一道伤口。
“伤到眼睛了?”
刘黑闼道,“被刀划了一下,额角眉骨脸颊破了,眼睛还好,大夫看过了就没伤到,就是估计得蒙起来养个把月。”
罗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伤到眼睛就没事,留道疤不怕啥,男人身上有疤,只会显得更英武勇猛。”
刘黑闼一下子沉默了。
他低头,另一只好的眼睛红红的,“属下无能,我队一百兄弟,一战阵亡了五十七个,重伤八个,剩下的人人带伤,能战的只有三十五个了。”
魏征在边上道,“步二团四营乙队虽然减员严重,但功绩不小,刘队正更是斩杀一名高句丽幢主,相当了得。”
幢主算是高句丽的中高级军官了,相当于隋朝的鹰扬郎将这一级别,管辖一幢千人左右的兵马。
这次高句丽六千兵,一部份来自武厉逻城,另大部来自于辽河东岸。当时来时是五千援兵,由一位城主率领。
高句丽的城主很多,大城小城长官都称城主,但级别有四个,最高级别的城主称为褥萨,相当于隋早期的大总管,第二级别的城主称为处闾,则相当于隋朝的太守。第三级别城主为可罗达,相当于隋朝的郡长史,第四级别的城主称为娄肖,相当于隋朝县令。
上次从武厉逻城中率两千兵出来接应的,便是一名幢主。而率五千人来援的,则是一位处闾城主,他麾下还有五位幢主。
因此这一战,隋军共斩杀处闾城主一人,幢主六人,其下的五百人小帅、二百人长、百人长等大批。
刘黑闼运气挺好,反击的时候,居然斩杀了一位幢主,还夺了他的幢旗。
“斩将夺旗,为跳荡之功,刘队正骁勇。”罗成拍着他的肩膀道,“为嘉奖此功,我提拔你为第四营二百人长。”
二百人长便是管两队二百人。
刘黑闼欣喜道,“多谢都将。”打一仗就升官了,他当然高兴。
魏征又指着窦建德道,“窦队正遇到了那位统兵城主,这人本事很强,窦队正与他拼杀,虽最后未能斩将夺旗,可也斩下了这名城主的一条手臂。”
能当上处闾的,都是高句丽的贵族,起码也是由大兄以上头衔者担任,而大兄在高句丽官制之中,那是属于第二级别的高级贵族。这样的人,可不是隋朝的文官,一般都是能打能拼的武将,高句丽的贵族城主基本上都相当于中原的都督或总管,那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
这样的城主不是本身武艺很高,但起码身边的护卫绝不会少,可窦建德居然硬生生的斩掉了人家一条手臂。
这绝对让人高看一眼。
“你这把大剑莫非就是这样斩缺的?”
“属下无能,未能斩杀那城主,让他被燕云骑给斩了。”
“无妨。”罗成笑笑,“不过你能斩他一臂,也是十分了得的。我也授你四营二百人长之职。”
二百人长相当于营副校尉一职,协助统领一营五百人。
窦建德和刘黑闼俱升二百人长,引得孙安祖三人羡慕万分。
罗成又问了下孙安祖、高士达、王伏宝三人功绩,三人也表现抢眼,虽没能斩将夺旗,但百夫长还是都斩了的,更何况,他们的斩首不少。
于是罗成便把三人也各提拔为二百人长,但调到了二团其它几营。
窦建德见这三个兄弟被调到其它营任职,现在五兄弟却呆在两个团下的四个营。
刘黑闼很直接的出声,“将军,我们五人都是来自清河郡漳南县,都是同乡,能否还让我们继续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