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柴火,冻马肉也化不开,便干脆杀马吃生肉喝马血,一都人分食一匹马。营里一次就宰杀了三百匹马,血腥冲天。
杀马的时候,府兵们都是抽签决定,抽中了谁,便杀谁的备马。被抽中的府兵,扭头走到一边蹲地上,可要打好这一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大漠,又遇大雪,连根能烧的草都找不着,携带的生马肉都冻的跟石头一样,根本化不开,水倒还能装点雪入壶中放到怀里暖化,但一直喝这种冰水也极伤身体。
无奈,只能杀马。
战马本是战士们的第二条命,现在却只能遵令宰杀,虽然罗克用也向士兵们承诺了,杀掉的备马,等打到漠北,到时一匹换两匹上等的漠北马。
可依然让士兵们心情不太好。
屈利失一伙人站在罗克用的帅帐前,一排秦兵持槊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也没有人来招呼他们,更没有人给他们送吃送喝。
天黑了。
站了一个时辰的屈利失等人依然还站在那里,没人理会。
有卫兵们进出大帐,甚至有秦军将校们出入,可他们路过时都仿佛没有见到他们一样。
屈利失知道这是故意晾自己,不敢有丝毫怠慢。
“拔野固屈利失向大秦请罪!”
风很大,天很冷,屈利失感觉自己都快要冻僵了,眼见着依然没有人理会,他只得大声请罪,然后跪下。
大帐里。
罗克用没有开小灶,帐里既没有生火,也没有做饭,他也一样吃着生马肉,他抱着一个马心在啃。
对于外面高声请罪,充耳不闻。
“节下,这拔野固部一众人前来请罪,也在外面冻这么久了,要不就让他们进来?”
罗克用摇头。
“背叛岂能轻易原谅?”
“可是·····”
“尉迟将军先不要管这些人的死活了,本帅自有分寸的。”
一夜风雪。
第二天一早,罗克用醒来。
“屈利失等人呢?”
“回大帅,还在帐外跪着呢,都已经成雪人了,估计怕是僵了。”
“没那么容易死,这拔野固本就游牧在北海附近,哪个首领不是本部落里强壮的战士?”
罗克用起身来到帐前,屈利失等果然已经如同一尊尊雪人一样在那。
“起来吧。”
屈利失眼睛眨了几下,身子动了动,却起不来了。
这一晚上,冻的人都僵硬了。
最后还是罗克用的亲兵把这些冻僵的首领们直接抬进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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