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园里乱哄哄,人们惊得四散奔逃,尖叫着冲出门口,台上的演员们早跑了,护卫把刘湘围在中间,以免再次被人偷袭。
“督军中qiāng了,快送医院!”有人喊道。
江浩抱着九儿趴在地上,往那边瞅了瞅,从人缝中看到一个中年人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衣服上染的到处是血,看来伤势不清。
江浩心里动了动,对九儿小声道:“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动。”
九儿虽然担心,还是点头,男人做事自然有男人的想法。
护卫们七手八脚想要抬刘湘离开,江浩站起来大声道:“等等,你们这样抬他不行,会害了他的。”
江浩刚说完,顿时有几把qiāng对准他。
“别急,我是医生,”江浩立刻道,“你们这样不行,他现在伤的很重,随意搬动会让伤势更重的,而且就这样抬走,恐怕坚持不到医院血就流干了。”
护卫队长一听慌了,“那怎么办,不送医院在这里等死吗?”
“我来看看,暂时给他止住血。”江浩道。
几个护卫戒备的看着他,江浩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我还能害他吗,如果要害他,我不出手等着他死就完了。”
几个护卫一听就有些炸,再次举qiāng对准江浩,“你个瓜娃子咒我们督军是不是!”
这时一直闭着眼睛,满脸痛苦的刘湘睁开眼,看了看江浩,艰难的说道:“你们别吵,你是医生吗,过来给我看看。”
督军发话,几个护卫立刻放下qiāng,江浩走到近前,查看了一下刘湘的情况,身上中了两qiāng,一qiāng在肩膀,一qiāng在胸口,抓起手腕诊脉,灵力入体立刻查出子弹的位置。
肩膀一qiāng问题不大,胸口的一qiāng却非常凶险,距离心脏不远,如果没有高明医生,恐怕不能回天。
从兜里掏出一包银针,手法迅速的给他封住穴道,人们只觉眼前一花,刘湘身上就扎了十几根银针,这手法还真是厉害,就在扎针之后,人们发现刚才还往外汩汩流血的伤口,竟然不再往外流血了。
在扎针的时候,江浩又空手画了一道刀兵止血符,打入刘湘体内,有了这道符,完全可以让刘湘撑到医院做手术。
“接下来怎么做,大夫?”护卫队长问道。
“找一块板子,抬着出去,动作尽量小心些,他肩膀一qiāng问题不大,严重的是胸口这一qiāng,子弹就在心脏边上,要找最好的大夫开刀,要不然非常非常危险。”江浩道。
江浩说着站起来,准备带着九儿离开。
他看过历史,刘湘性格深沉含蓄,持身谨严,为人剽悍,他也曾追剿过gong jun,与jiǎng jiè shi虚与委蛇,若即若离,生前始终保持四川的半独立状态,军事与政治均有建树,是真正的军阀四川王,还是个笃信神道的家伙。
如果论这些,江浩没必要救他,之所以愿意出手,只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刘湘抗日,是当时中国为数不多一心抗日的军阀将领。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侵华之后,刘湘第二天便快速致电jiǎng jiè shi,邀请他一同抗日,除此之外,他还发文号召全国,主张全国总动员,与日本拼死一决。
一个月后的南京国防会议上,刘湘慷慨陈词,“抗战,四川可出兵30万,供给壮丁500万,供给粮食若干万石!”
半年后,也就是1938年1月,刘湘带兵出川抗战,在汉口发病去世,逝前留有遗嘱:“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
抗日的,都值得救!
江浩拉着九儿准备离开,刚刚一道符打到体内,刘湘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他看到江浩在手里比比划划,他平日就崇信神道,猜出对方画的是符咒。
而且只凭借摸脉就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个年轻人的医术肯定非常高明,自己到了医院,万一遇到个手艺不熟的怎么办,不能让他走,立刻指着手下说道,“拦住他。”
护卫们一听,立刻有几个跑过来,举着qiāng对准江浩,把江浩和九儿围在中间。
看着黑洞洞的qiāng口,江浩还没什么,九儿却吓得惊叫一声,赶紧抓住江浩的手臂。
江浩深深皱眉,转头看向刘湘,“我好心救你,你还要杀我不成?!”
刘湘摇摇头,“不是,你,跟我去医院。”
这时护卫已经找来木板,把刘湘抬到上面,快速出去,留下两个护卫压着江浩和九儿,出了戏园子,此时街道上已经站满了当兵的,这条街道全部被封锁起来,刘湘被抬上车。
上车时刘湘还不忘叮嘱,一定要把江浩带上。
护卫要压着江浩九儿上军车,江浩说,“我自己有车。”
护卫微微一愣,现在有车的人可不简单,态度变得好了几分,两个护卫坐在车后压着江浩,跟着车队一起来到蓉城最大的医院,医院已经接到通知,院长和几位大夫已经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