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伟强听了杨帆的话,多少显得有点无奈的样子,默默的点了点头,起身告辞要走。^泡书吧^去看最新小说看走到门口的时候,卞伟强还是忍不住回头说:“杨书记,中国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权力大于法律,人情大于制度。您不愿意随波逐流,但是要提防来自各方的冷枪暗箭。”
杨帆明白卞伟强说的不假,官场上就是这样,有时候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件事情,得罪领导的事情太多了。没有背景的人,也许因为一点细微的疏忽,十几年都未必能有出头之日。
杨帆当然不在乎这些个,这个事情上是打算来硬的,宛陵市还没人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卞伟强前脚走人,武钢后脚就晃悠着进来了,笑嘻嘻的朝杨帆说:“杨书记,您忙呢?”
杨帆一看这家伙目光闪烁,就知道他没啥好事,所以没好气的指着对面的沙发说:“有事坐下说,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武钢嘿嘿的笑了笑,挠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杨书记,人民医院老白的儿子腿是残疾的,找个媳妇不容易。这次亲家来访,所以他隆重了一点。可惜他运气不好,撞到您手上不说,还耽误了正经事情。按说,我不该来给他说这个情,但是老白在人民医院干了一辈子,活人无数,也算是积了不少阴德的人。”
武钢说的含蓄,杨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医院院长看着不显眼,可是谁没个三灾六病的?进了医院不都要院长的关照么?所以这个院长在纬县的人脉,还是非常广泛的。处理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是要稍微慎重一点,至少是要讲点策略。
杨帆想着看了看武钢,这家伙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不像是心虚的样子。杨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武钢走了。杨帆坐在位子上想了一会,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拨了董方地号码说:“董书记嘛,医院的案子,稍微地拖一拖,也别对外公布。老白的情况有点特殊,适当的人情还是要讲的。”
挂了电话,杨帆又和贺小平、苏妙蛾通了一下气。这个事情暂时就算是压一下。以后等风波平静了在处理。对于这个处理决定,贺小平听了颇为安慰的说:“杨书记,说实话我还真的一直没敢跟你提,人民医院的老白是个厚道人啊。老白那边你放心,该说地话我来说。”
贺小平也不是笨人,杨帆跟他说这个事情,自然是喜欢这个本地的老人出面传个话,让老白那边别太担心了。当然这个事情一个处分是免不了的,不至于撤职而已。又到了下班时间,杨帆刚刚离开办公室。手机没命似的就响了。拿过来一看,号码是齐国远的,接听之后听见张启德的大嗓门在喊:“兄弟。我在宛陵了,哈哈,来聚一聚吧。”
杨帆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来宛陵了。张思齐会不会也跟了下来呢?杨帆也不好问。笑着回答:“行啊。我这就上来。”
急匆匆地叫来小王和林顿。交代了两句之后。杨帆让小王开车送自己去。长途开车其实挺累人地。杨帆最近休息不好。打算在车上睡一会。
上了车子杨帆就在睡。到了宛陵天刚擦黑。小王叫醒杨帆问:“杨书记。到市区了。你说往哪里开?”
杨帆看看这时候路灯有地已经开始亮了。便笑着说:“随便找个地方停下。”
小王依言停车。杨帆想了想说:“不想回去晚上就在宛陵住一夜吧。我安排地方。”
小王笑了笑说:“还是不要了。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都快谈婚论嫁了。晚上想回去。”
杨帆一听这个话,立刻就笑了说:“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啊。”说着杨帆想了想说:“你开到商贸中心去。”
小王没有犹豫,发动车子到了地方后,杨帆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来,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小王说:“拿去买点东西,给女朋友带回去。今天算你出差,回头告诉林顿,记得月底给补助。”
小王连连摇手说:“杨书记,使不得!使不得!”
杨帆把钱往小王手里一塞说:“哪来那么多废话,跟着我这个倒霉书记,你这个司机也没啥油水可捞地,这就是点意思。”
杨帆说着下车了,小王拿着钱站在车钱,脸上多少有点激动。跟着杨帆一年了,杨帆下去从不收礼,他这个司机也跟着没油水。杨帆嘴巴上不说啥,实际上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照顾小王和林顿的。小王心里也明白,看着杨帆消失的背影,心里感动之余,也只能是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杨帆打车到了齐国远的别墅,刚下车齐国远和张启德一起出来迎接,一番寒暄之后,各自落座。杨帆这才笑着问张启德:“怎么想起来下来玩的?”
张启德嘿嘿一笑说:“哥今年四十了,总算是把两毛四摘下了。”
一听这话,杨帆就笑了,连连拱手说:“可喜可贺,跨过这道坎,这一辈子你算是衣食无忧了。”
张启德叹息一声说:“这次实在是运气,军区一个老家伙退了,半年前我就找老爷子,让他老人家松松口。这一次他说,你也四十了,提一下也不为过。就这样,我算是熬出头了。jūn_duì 不比地方啊,太讲资历了。再说这将官的名额都是严格控制的,多少人倒在了两毛四上面啊。”
杨帆笑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么上任了就出来啊。”
张启德笑着骂:“什么叫出来啊,上个月一个大军演,我跟着忙活了一个月,这才算是清闲一点,下来跟兄弟们聚一聚。”
杨帆扫了一眼门口吉普车上,进来地时候里面是坐着人的。当兵的命令比天大,想必是张启德没让人家下来。
“我说你也太严格了,怎么让兄弟们在车上呆着?”杨帆笑着问。张启德嘿嘿一笑说:“我带的兵都野的很,没事让他们收收性子呢。”
杨帆看看齐国远说:“晚上都怎么安排的?车上的兄弟有几个?要不要我来安排?”
张启德不等齐国远说话。接过去说:“安排个屁,找个地方丢过去。给点烟酒让他们自己折腾。”齐国远皱着眉头说:“老张,别说我说你啊,你这么带兵,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大家出来了,你让人继续关禁闭?你也好意思,我丢不起那个人。”
张启德听了不由哈哈大笑,杨帆在边上说:“这事情我来安排吧。打个电话让刘铁来接人,他有办法能让兄弟们舒服的玩几天。”
同样是说安排,齐国远说话就没杨帆的管用,这期间地亲疏自然就体现出来了。.张启德也不客气,笑着说:“那你安排吧,我提醒你啊,别找那些娇滴滴地小姐,这帮子后生火都旺地很,找些有经验地老手。^泡书吧^去看最新小说”
齐国远看的出张启德的心思,嘴上没说心里倒是微微的有点阴影。但是很快又坦然了。心说张启德到宛陵能先找自己,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杨帆一个电话,刘铁屁颠屁颠就来了。交代两句后,两吉普车的丘八给拉走了。
处理好手下的去处后,张启德这才笑着问齐国远:“晚上怎么安排?”
齐国远笑着问杨帆:“杨书记你拿主意吧,你是正宗地地主啊。”
杨帆想了想说:“你这的日本料理难吃死了,我看还是出去吃饭,晚上回来张哥住你这里就是了。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张启德笑了笑说:“先吃饭,然后找个地方坐一坐,大家一起喝几杯啤酒,聊一聊。”
杨帆想了想说:“吃饭的地方好找,喝酒聊天的地方只有酒吧啊,要不吃饭回来继续吧。”
张启德嘿嘿一笑说:“还是去酒吧吧,没准能遇见一个春潮荡漾的少妇,等着哥去安慰呢。哈哈哈!”说着他还得意的笑了起来,杨帆和齐国远一起无奈的笑了笑。齐国远还好。杨帆是很不喜欢酒吧那种地方的。
既然是张启德的意思。杨帆也不好说啥,点头同意了。来到宛陵自然是要吃点地方的特色菜。要说特色菜,自然是水阳江大酒店。杨帆赶紧打电话去订位置,运气不错,还有包厢。三人出门到了地方,点了几个菜吃喝起来。
席间张启德说起军演地事情,杨帆这才明白,时下海峡对面的当权者不消停。搞军演,都是为了不定期的吓唬对面。张启德在军演中表现地非常卖力,这才算是得到了老爷子的首肯,得以换掉两毛四。
“说起来感慨啊,两毛四带在肩膀上,也有十个年头了。”张启德感慨不已的说着,杨帆鄙视的看了一眼说:“你就知足吧,多少人两毛四就是尽头了。”
张启德苦笑着说:“确实如此,你看看军区里面,随手一抓一把的闲职两毛四,这一辈子就算到头了,没啥可扑棱的。”
吃了饭,齐国远带路找了一家酒吧进去,要了个位置叫上一打啤酒,继续喝酒聊天。三人正聊着,一个女人摇摆着腰肢过来了,看着杨帆笑着举起手中地酒杯笑着说:“嗨,帅哥,我们又见面了。”杨帆一看是何小梅,不由的心里一阵厌烦,这个女人好不晓事,别人拿你当神拱着,是因为你家老子呢。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杨帆晚上喝了不少,一时酒劲上头,斜着眼睛看着何小梅说:“你谁啊?边去,没看见我们在说话么?”
这时候酒吧还没多少人,也没那么闹,杨帆说话的声音也挺大的,酒吧里的人都听见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这时候过来一个带眼镜的人,走到何小梅身边谄媚的笑着问:“何总,出什么状况了?”
何小梅被杨帆搞的正尴尬呢,这个家伙来问话,何小梅心里多少有点尴尬。没好气地冲着男子说:“要你管?回去呆着。”男子立刻灰溜溜地回去了,何小梅认出齐国远。顿时笑地阴森森地说:“我当是谁在给小帅哥撑腰呢,原来是齐总。”
齐国远正笑嘻嘻地往嘴巴里倒酒呢。杨帆扫何小梅的面子,齐国远当然是最乐意看见的。现在何小梅这么说,齐国远给呛着连连咳嗽。张启德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心里憋着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装着手下的样子,给齐国远拍着背说:“齐总,当心一点嘛。”
齐国远一看这小子的表情。心说张启德真是外表忠厚,内在奸诈地典型代表啊。杨帆很是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后很配合的笑着问齐国远说:“齐总,您没事吧?”
齐国远一看这两位同伴的表情,心里那个恨的,心说见过装的,没见过这样装的。齐国远顺了气之后,哼哼两声说:“最近天气变化的厉害,有点不舒服。”齐国远这是在暗示这两位,天气不好啊。会打雷的!装逼的当心被雷劈啊!
何小梅不明白三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明白这其中地意思。还以为杨帆给吓到了,心说这个小帅哥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弄上床去了。
“齐总。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你不请我一起坐一坐?介绍我认识一下这个小帅哥?”何小梅这里洋洋得意的说着,心里已经觉得齐国远应该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跟自己过不去了。所以,何小梅也不等别人招呼,笑眯眯地就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到杨帆边上的位置上。
哪曾想,这个时候忠厚老实的张启德突然一回头。脖子一梗说:“md谁让你坐下的?我兄弟让你边出,你没听见?”
刚才还一副下级姿态对待齐国远的杨帆,这个时候也扭头看着何小梅说:“滚蛋!”
何小梅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瞪着齐国远冷笑着问:“姓齐地,你怎么管教下面的?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等齐国远说话,杨帆已经冷冷的接过话说:“让你滚蛋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能看的上你?去找条公狗陪你睡觉吧。”
杨帆这就是酒喝多了,加上何小梅先是给游雅妮使绊子,后是找上门欺负齐国远。加上几次见面都纠缠不清的。所谓不满的情绪厚积薄发了。说出来的话。能好听就是怪事情了。
“你md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齐姐说话?”扬帆说话的声音很大,这个时候。不远的桌子上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冲过来指着杨帆地鼻子就骂。这家伙是一个小白脸,手里还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往杨帆地头上招呼。
杨帆酒是喝多了,但是反应还是很快,手里的啤酒杯子飞了过去,借着酒劲一手撑着沙发就弹了起来。那小白脸被啤酒泼了一脸,伸手去擦地时候,杨帆手里的一个啤酒瓶已经招呼到了。“砰!”的一声,啤酒瓶应声而破,小白脸顿时被砸晕了,在原地晃悠了两下,额头上流出一道鲜血后,摇晃着摔倒了。
杨帆拍拍手说:“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
张启德笑着骂:“你解释个屁啊,这种货色打了也就打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气焰嚣张的,整个酒吧的人都惊呆了。
何小梅在边上也做不下去了,站起身来看看被砸晕的小白脸,再愤怒的看着杨帆,最后把目光停在齐国远的脸上,阴森森的说:“姓齐的,今天的事情你怎么说?”
齐国远这个时候自然没有退缩的余地,再说有杨帆和张启德在呢,有什么好怕的?所以,齐国远把双手一摊说:“怎么说?我怎么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自讨没趣。”
何小梅倒是没想到,齐国远居然敢在江南省的地面上如此对自己说话,心头一阵怒火,冷冷的说:“你这是不想承担责任了?”
这个时候张启德火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何小梅的鼻子说:“你个烂女人,还有完没完?识相的快点滚蛋。哥平时不打女人,再嗦不介意替你家大人管教一下你。”
何小梅也有点抓狂了,瞪着张启德说:“你管教一个试一试?”
“啪!”话音刚落,张启德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这一巴掌闪的叫一个狠,何小梅被扇的转了个圈子。摇晃着好几下才站稳的。
这个时候,何小梅那个桌子上还有两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刚想冲过来,立刻被三四个酒吧的人保安拦住了。一个露出胳膊上刺青地家伙,笑嘻嘻的对两个站起地男人说:“都坐下,都坐下。别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