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穆辛做事就是这样谨慎,不能让他停留在一个地方在暗中谋算我们,必须要让他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捉住他。”
许东升点点头又道:“不如用一片云来当突破口,我觉得只要找到一片云,就有很大的可能找到穆辛。”
铁心源苦笑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一片云被我们关押了好久,穆辛不可能不知道,我的那个便宜老师从不信任任何人,算了,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找吧,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这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要用来对付王安石,穆辛就要靠你来防御了。”
人不是万能的,铁心源也没有本事一面对付穆辛一面应对王安石,如果说他能同时面对这两个人,那只会出现在梦里,即便是梦,那也将是一场噩梦。
持之以恒的人最难对付,无论是穆辛还是王安石,他们最不缺少的就是一颗持之以恒的心……
“王后和世子那里有麻烦?”许东升试探着问道。
铁心源点头道:“何止是有麻烦,环境比我们现在还要糟糕,我们这边好歹只有一个穆辛掣肘,多一个王安石施压,王后那里堪称群狼环伺,一群无耻之徒,围着她们mǔ_zǐ 一定会用尽手段谋算我哈密。”
“既然我们有所求,就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何况,我们谋求的是大宋的皇位……”
听了徐东升的话铁心源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道:“你觉得为了大宋皇位,我们就该任人宰割?
人家之所以捂着鼻子不理睬我们在东京活动,就是看在哈密国还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一旦人家的目的达到了,王后和世子在他们的眼中立刻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我们什么都不给!这是原则,必须遵守。“
许东升觉得铁心源有些贪得无厌,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大宋的皇位啊,用什么来换都是占便宜的……
穆辛的朋友圈子在不断地变大。
一个有学问的胡人,不仅仅受汉人,宋人尊敬,胡人们更是对这样的人充满了尊敬之意。
戴着白帽子的胡玛尔就对穆辛表现出来的神学素养非常的崇拜,专门在自己的家里举行了盛大的酒宴来招待尊贵的学者哈拉什。
当一个浑身沾满羽毛鸟首人身的家伙在宴会开始前胡乱扑腾了几下之后,酒宴开始了。
穆辛很不明白,在神教已经在塞尔柱盛行了许多年的今天,一个拜火教的狂热者竟然还能成为塞尔柱的萨保(商队首领)这实在是一件不能让人容忍的事情。
当然,正扮演一个纯粹的学者的穆辛,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出自己的好恶来。
既然是学者,自然要在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吟诗一首来感谢主人的慷慨和和煦。
他端起酒杯笑吟吟的祝愿所有人健康之后就一饮而尽,然后用缓慢的语调看着天空道:“酒袋摆一边,经书共一起
,美酒饮三杯,经文读几句。读经是善举,饮酒是劣迹。真主若宽恕,好坏两相抵。”
诙谐风趣的诗歌,一下子就让原本喝酒还有一丝愧疚心理的大食人轰然发笑,愉快的端起了酒杯祝愿天神至大。
穆辛扮演的学者哈拉什不但妙语如珠,还多才多艺,一会儿唱歌,一会儿演奏竖琴,一会儿拉着美丽的胡姬调笑,进入状态的穆辛,原本就是一个几度风趣,极度让人喜爱的人,可以说,穆辛现在的状态,就是三十岁时期的本来面目,只是位高权重之后,才开始用少言寡语来显示高贵和威严的。
这样的穆辛莫说是铁心源,就算是跟随了穆辛十年之久的阿丹都认不出来。
西域人的酒宴往往会从日落时分一直延续到日出,斗宝这个环节自然不可或缺。
穆辛看着各路商贾拿出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不由得在心底深深地叹息……
这些傻瓜难道不知道把哈密的造纸术比当年怛罗斯之战获得的造纸术更加的高明吗?
这些蠢货难道不知道清香城瀑布边上那架水车的价值吗?
把这些东西搬回塞尔柱,搬回喀喇汗,运回大食波斯,能换到的珍宝何止这点财宝……
一群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