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高压态势之下,即便哈密国商贸兴隆,契丹,西夏,喀喇汗等国对哈密国的状况依旧知道的很少。
哈密国原本的策略就是将西夏人死死的拖在大石城到砂岩城一线,然后寻找战机。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撒迦已经有了除掉乞遇勃勃的把握,铁心源就带领大军离开了砂岩城,直奔大石城,准备在那里与李巧的大军汇合之后再与西夏人决战。
孟元直和阿大那里兵凶战危的,能早点解决掉西夏人,就能早点支援他们。
刘攽不同意与西夏人野战,他认为这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当他苦劝铁心源无果之后,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跟随铁心源一起出征。
大军过万,无边无沿……
坐在马上的刘攽泪眼朦胧,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哈密国这些年积存的国力,他不敢想象这一战失败之后,哈密国会糜烂成什么样子。
直到十几头牛拉着四个铜疙瘩从他马头前面经过,他才想起来问铁心源这是什么东西。
铁心源遗憾的瞅着四尊用铜铸造大炮道:“这是炮!”
“炮?”
刘攽很想把手臂抬起来指向络绎不绝的从面前经过的弩炮,又觉得不对劲,因为照顾这四个一丈长的铜疙瘩的人是穿着淡蓝色窄袖袍服的将作营匠作。
哈密将作营是哈密国最神秘的所在,在哈密国中享有无上的声誉,将作营出品必是精品,这句话已经不足以说明将作营的神奇之处。
不论是琉璃,还是玻璃,还是后来的千里镜,老花镜,各种改良武器,以及无数新式农具器具的出现,都让哈密国的国力在很短的时间里,的到很大的提高。
即便是刘攽也绝对不会毫无缘故的对将作营出品的东西指手画脚。
“没这东西,我绝对不会和西夏人野战的,这东西堪称骑兵的噩梦。”
火炮的出现,绝对是哈密国最大的军事秘密,三个月前就已经成型了。
铁心源很想把铜炮弄成铁炮,可惜这个梦想一次次的失败了,铁炮装上火药试射,不是炸膛,就是开裂,没有锻造就不可能出现合格的炮筒,这一点铁心源还是明白的。
为了防止铁炮炸裂,将作营的匠作们一度将铁炮的重量增加到一万斤……这回倒是不炸了,却没有办法把这东西运输到战场上。
铜是一个好东西,密度高,韧性好,只要四千斤就能铸造出合格的火炮出来。
坏处也是很多的,这东西受热之后很容易变形,只要打上五六炮之后,炮弹就谈不到什么准性了。
七八炮之后,火药包推进炮膛里面,不用点火自己就会炸……
因此,火炮只要轰击六轮之后,就必须用清水洗刷一遍,不但需要降温,还要清理炮膛里面残留的火药渣滓。
缺点多多,铁心源还是觉得足够用了,他的大炮里面装的可不是独子炮弹,而是链弹,葡萄弹,甚至还有一包上千颗的散弹,这东西飞出去之后,炮口前面五十米的地方就会下一场恐怖的铁冰雹。
在清香城实验的时候,孟元直在看了火炮的威力之后,直接就说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在铁冰雹的洗礼下,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那样的环境里存活。
至于单发的炮弹用来轰击城墙和城门,对守城一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铁一和铁二,坚决不许阿大与孟元直的军中装备这东西,即便是铁心源说情,他们也没有丝毫松动。
霍贤也认为这东西只能装备近卫军,由铁心源直接掌握最好,否则,就是对哈密国不负责任。
刘攽跳下战马,抚摸着冰凉的铜炮瞅着铁心源道:“威力很大?”
铁心源点点头道:“超乎您的想象。”
“即便是西夏猛士也防不住?”
“孟元直面对这东西也只有被撕成碎片的份。”
“大王不是一时兴起才领兵与西夏人野战的?”
“我很怕死,这一点我从来没有隐瞒过,要是没有强大的后盾,我打死也不会亲自上战场。”
“如此,老夫放心了,这就去辎重营为大王准备辎重,为将士们准备功劳簿来记述将士们的丰功伟绩。”
孟元直是无敌的!
这一点在哈密国是公认的!
在喀喇汗国也是公认的!
自从契丹人进攻哈密国之后,为了打击契丹人,分化耶律洪基与耶律重元,铁心源就把孟元直突袭契丹皇帝营地的事情公布于世,所以,在契丹人眼中,孟元直也是无敌的。
既然孟元直在火炮面前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刘攽就觉得西夏人也不可能活下来。
很朴素的辩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