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陵山道:“孔胤植如果在当面,老子还会喝骂。”
孔秀伸了一个懒腰道:“他以后不会再出孔氏大门,你也没有机会再去羞辱他了。”
韩陵山笑吟吟的瞅着孔秀道:“你以后是孔氏的家主了吗?”
孔秀的神情黯然了下来,指着坐在两人中间气咻咻的小青道:“他以后会是孔氏族长,我不成,我的性格有缺陷,当不了族长。
再加上这孩子本身就是孔胤植的小儿子,所以,成为家主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你呢?”
孔秀叹口气道:“既然我已经出山要当二皇子的先生,那么,我这一生将会与二皇子绑在一起,以后,处处只为二皇子考虑,孔氏已经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顺便问一下,托你来找我的人是天子,还是钱皇后?”
韩陵山道:“是钱皇后!”
孔秀皱眉道:“皇后可以随意驱使你这样的重臣?”
韩陵山道:“你别忘了,钱多多除过一个皇后身份之外,她还是我的同窗。”
“所以说,你今天来找我并不代表官方审查是吗?”
韩陵山陈恳的道:“对你的审查是监察部的事情,我个人不会参与这样的审查,就目前而言,这种审查是有规矩,有流程的,不是那一个人说了算,我说了不算,钱少少说了不算,全部要看对你的审查结果。”
孔秀道:“我喜欢这种规矩,尽管很冗长,不过,效果应该是非常好的。”
韩陵山将最后一杯酒喝完,朝孔秀拱拱手就走了,他已经从孔秀这里得到了太多的消息,现在,该是求证这些消息的时候了。
“这就是韩陵山?”
小青瞅着韩陵山远去的背影问孔秀。
此时,孔秀身上的酒气似乎一下子就散尽了,额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即便是他,在面对韩陵山这个凶名昭著的人,也感受到了极大地压力。
他擦拭了一把汗水道:“没错,这就是蓝田皇廷的重臣韩陵山。”
“他身上的血腥气很重。”小青想了一会低声的稿。
孔秀淡淡的道:“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何止百万。”
“百万是形容还是具体的数字?”
孔秀道:“恐怕是具体的数字,据说此人走到哪里,那里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局面。”
“这种人一般都不得好死。”
孔秀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为私利杀过一个人,为公,为国杀人,是公器,就像律法杀人一般,你可曾见过有谁敢对抗律法呢?”
“我不喜欢你那个子孙根的形容,说的我们三人的会面就像是三根……”
孔秀已经精疲力竭了,今天跟韩陵山的对话,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在心中斟酌之后才说出来的。
一个人啊,说谎话的时候是一点力气都不费,张口就来,一旦到了说真话的时候,就显得非常吃力。
毕竟,谎话是用来说的,真话是要用来实践的。
孔秀喜欢梅香阁的气氛,尽管昨夜是被老鸨子送去县衙的,不过,结果还算不错,再加上今天他又有钱了,所以,他跟小青两个再次来到梅香阁的时候,老鸨子非常欢迎。
小青不明白老公子为什么在目的达成之后还要来梅香阁这种地方,不过,在发现孔秀又开始喝酒了,且情绪非常的低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肉光致致的美人儿围着孔秀,将他伺候的非常舒坦,小青眼看着孔秀接受了一个又一个美人从口中度过来的美酒,笑的声音很大,两只手也变得放肆起来。
场面看起来非常的欢愉,小青却感受到一阵阵极为悲伤的气息。
他知道,父亲跟这位族爷之所以会闹翻,为的恐怕就是今天。
而这个天性烂漫的族爷,从今往后,恐怕再也不能随意生活了,他就像是一匹被套上枷锁的野马,从今后,只能按照主人的吆喝声向左,或者向右。
韩陵山是可怕的,而云昭更加的可怕,不论族爷如何的才华横溢,在云昭面前,他都没有骄傲的资格。
只能献出自己的才华,卑微的恭维着云昭,希望他能看上这些才华,让这些才华在大明熠熠生辉。
现在,是这位族叔最后的狂欢时刻,从明天起,或者下下一个明天起,族爷就要收起自己桀骜不驯的模样,穿上行李箱里那套他从来没有穿过的青色长衫,跟十六个同样才华横溢的人为一个小小的皇子服务。
想到这里,担心族爷醉死的小青,就坐在这座妓院最奢华的地方,一边关注着醉生梦死的族爷,一边打开一本书,开始修习巩固自己的学识。
毕竟,他能不能拿到六月玉山大考的第一名,对族叔以后的动向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