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兀自烧着,小厮急得到处寻药。杜铮跑出千机堂,骑马在宫中狂奔,经过邈苍台甚至惊了一众弟子。
驰骋到长街,他还未呼喊就见大门缓缓打开。
容落云抱着匣子走来,与杜铮打个照面。“哎,杜仲的大哥。”他叫住对方,“如此急色所为何事?”
杜铮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他不忿道:“我弟弟染疾卧床,身体虚弱,烦请宫主允我出宫买药。”
容落云一听,竟到卧床那般严重了?他立即打开匣子,棉包最弱,麻包最强,先服锦包试试罢。他将锦包交给对方:“我知他身子不爽,给他带了药,你快回去熬给他喝罢。”
杜铮转怒为喜,揣上药急急回了。
承恩多日,此刻解对方之危,容落云舒一口气。
晚些去看看罢,一想到霍临风,他轻轻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容,别他娘笑了。
第26章
杜铮心急火燎地赶回千机堂,揣着那一包“救命”的补药。
钻入竹园小厨,三碗水倒入药壶,煮开后慢火熬成一碗。他急忙舀些冷泉水上楼,浸湿布巾为霍临风擦拭降温,才这么一会儿,烫得更厉害了。
霍临风昏沉不醒,薄唇干燥得起了皮,喉间肿痛得仿佛嵌了颗石头。“呆子,水……”他嗫嚅,同时往锦被中缩一缩。
杜铮忙去端茶,一点点喂进去,安慰道:“少爷,你先睡一觉,药熬好我叫你。”掖掖被子,于搭衽间摸出那条白果灰帕,干脆拧湿敷在霍临风的额头。
霍临风乖乖睡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股浓郁的药味儿飘至二楼。
满满一碗乌黑药汁,杜铮端来,边吹凉边纳罕,从前在侯府煎过治风寒的汤药,闻着似乎不同。他想,也许这便是江南和塞北的差异罢。
待药吹凉,他哄着:“少爷,快喝下。”
霍临风双眼半阖,欠身啜饮一口。“呃……”才一口,不禁冷眸飞针,“你弄的什么东西,味道好生奇怪。”
杜铮说:“是容落云给的,貌似他特意为你抓的药。”
霍临风定神,这药是容落云给的?容落云特意抓给他的?
看来瀚州一行同甘共苦,那人估摸倚重他不少,他忍忍难闻味道,捏住鼻尖一口气喝了。
盖被落帐,他要安稳地渡渡寒气。
不出一个时辰,霍临风浑身滚烫,难受得慢慢醒来。他的视野中光影斑驳,恰逢黄昏,仿佛眼眶里燃起一场大火。
他如干涸求水的鱼,滚到床边寻盆中的水。
“呆子……”霍临风低喊,“打冷水来……”
无名居中,容落云喂鱼喂鸽,把孤单几日的活物伺候一遍,又入卧房沐浴,换一身干净衣裳。他干完这些琐碎事,斜阳将落尽,一名弟子送来晚饭。
打开食盒一瞧,榆叶羹、牛酪麦饭,搭着两荤两素。容落云尝一口肉片,入了味,烹得也不老,想必能应付挑剔的舌头。
他想去看看霍临风如何了,再一起用餐饭,算是感谢山中禅院的那顿烤兔。如此想着,他拎着食盒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