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水中。
慢慢游动,清澈水底映着日光,游鱼戏水草,犹如他们缠绕着的身躯。容落云栗栗危惧,睁开眼,又害怕地埋首霍临风颈窝。
良久,窒息感加重,吐出一串气泡。
就在噩梦席卷而来时,霍临风吻住他,渡给他一口温热的气息。那张牙舞爪的噩梦被击退,他被霍临风的温柔保护着,意识愈发的清醒。
此地是灵碧汤,他很安全。
他已非垂髫小儿,不必再害怕。
无人杀他,再无人杀他!
……
哗啦,霍临风抱着容落云钻出水面,大口地呼吸。胸膛抵着胸膛,此起彼伏贴得严丝合缝,终于平静后,他又奖励般、响亮地亲了容落云一口。
容落云张张嘴,经历一遭有些魂魄不全。
他们不知游到了哪儿,犄角旮旯连着一处小山洞,水不算深,滋养出一片淡粉色水莲。游进洞口,霍临风把容落云举到石头上,自己也爬上去。
二人挨着坐,窥日光照花,听水波澹澹。
霍临风先出声:“还害怕吗?”
容落云轻轻的:“有一点。”
霍临风道:“这次有一点,下次有一点点,慢慢地就不怕了。”
容落云说:“你抱着我才行……我自己不行。”
霍临风答应,问:“我们一会儿游回去?”听到又要下水,容落云霎时拧身缠住他。草木皆兵后,复又松开,但仍攀着他的肩。
离得很近,睫毛上的细小水珠颗颗分明。
泛红的眼皮轻抬,他们四目对上。
不知哪里滴答落水,一滴,两滴,三滴,一下下敲在彼此的心头。脑中的弦越绷越紧,霍临风不动声色地靠近。
这时容落云低唤:“临风。”
啪!那根弦骤然崩裂。
霍临风凶猛地抱住容落云,唇舌相欺,用着十成的蛮力。扑倒在石头上,压实了,顺着嘴角纠缠至耳朵,将小巧的耳垂重重一吮。
颈子,锁骨,撕扯开寝衣肆虐至肩膀。当日刺他一剑,眼下他便来寻仇,又狠又重地留下片片红印。容落云仰颈送命,哼哼喘喘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手掌下移,霍临风抱起容落云翻身一滚。
顿时水花四溅,他们纠缠着跌入水中。
山洞深处游来一条红鲤,那般粗壮,摆尾直入莲花丛中。掠过清香荷叶,只寻甘甜蕊心,那含苞待放的小莲在劫难逃,于湖水中打着摆子。
一声抽泣,十足的难耐,万分的搔人。
花苞紧闭,叫那坏透的红鲤轻揉慢捻,揉软了,捻开了,一点点试探,一寸寸深入。
涟漪无法平静,金光红鲤迅猛一钻,彻底破苞冲入。
只那一下,便重重撞到蕊心。
明明是水里游的,却比禽兽还要猖狂,把初绽的小花蹂躏得摇摇欲坠。淡粉花瓣变红,淌下一股股汁液,怜我怜卿无人怜落花随水。
如此这般,记不清多久。
仿佛只有起始,但无休。
直到一声喟叹,环环涟漪散去,霍临风哑声叫道“吾爱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