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一瞠,驳不出来,只好又埋下头。姓霍的占住上风便得意,得意便使坏,大手掐紧他的腿弯,托背那只勾勾指尖,戳着他少肉怕痒的肋下。
“痒痒。”他出声抵抗。
霍临风好坏的心肠:“一路风霜禁受得住,这点痒痒却受不得?”
阔步进了帐,寒风屏蔽在外,连风声都缥缈些,近在耳畔的,独剩携着温热气的呼吸。行至榻前,霍临风将容落云稳妥地搁下,扯过凌乱的被子给对方盖上。
黑漆漆的,容落云探手摸索,触碰到霍临风的脸庞,往下,勾住霍临风的肩膀。他用力一,贴近了,又找回方才的怀抱。
霍临风叫容落云这副黏人的姿态傍着,欢喜,熨帖,并涌上十足的贪婪。他还想听甜人心脾的话,问:“路途遥遥,你究竟为何会来?”
容落云喃喃:“我想你。”这一路的确是遥遥,他已无力口是心非,“你走了我便想你,假装没想,越假装想得越厉害。”
霍临风的心头泛起微澜,脱靴上榻,把容落云结结实实地抱了。容落云倚着他,缠着他,一室浓黑遮不住衣衫摩挲时抖落的痴痴。
“我好惦记你。”容落云轻蹭霍临风的脸颊,“江湖之大,找不到比你更俊的,也找不到比你更英勇的,我根本放不下你。”
霍临风嘴角一热,是容落云吻了他,那样轻,紧接着唇上又一热,容落云噙住他,再不分开,急切地碾着他的薄唇厮磨。
他用力搂住对方,勒着那把腰肢,把这一吻变成他来操控。容落云却疯了,魔怔了,一身冷透的皮肉掀起热浪,巴巴地探出一点舌尖。
霍临风身上无伤,哪怕是有,也要在这不知深浅的东西身上逞一逞威风。容落云“唔”地一声,起伏的胸膛撞着霍临风的,一下一下,撞得阵阵发烫。
“我们别再分开了。”容落云说,委委屈屈,比哭腔还软哝,“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不要报仇了。”
霍临风怔住:“小容,你说什么?”
容落云说:“我不要报仇了,我不找你爹报仇了!”
霍临风无法置信:“真的?!”
却未等到回答,容落云重新吻住他,扯他的衣裳,解他的封腰,如饥似渴地纠缠着他。“我好想你。”容落云仍是这句,但拔高调子,将他推到在榻上,“我想坏你了!”
霍临风衣衫大敞:“别这样惹我。”已是久旷,他怕失控丢了分寸,容落云却不听,伏在他胸口,仰着脸,毫无章法地亲他。
更甚者,霍临风不禁一僵,感受到容落云压在他胯骨上的两瓣柔软。“小寡妇都没你疯!”他啐了一句,忽地,容落云探下手去。
“小容……”
“小容!”
霍临风满头大汗,坐起身,眼前是一片昏黄的烛光。他蹬掉了被子,帐中静悄悄的,扭脸环顾,只有窝在椅中守夜的杜铮。
杜铮被那一嗓子惊醒,迷茫地问:“少爷,怎的了?”
霍临风惶惶道:“我梦见容落云了。”
杜铮阖着眼:“那怎不多梦会儿,醒来干甚……”
是啊,好梦为何不能多梦会儿,好梦为何总是容易醒?霍临风重新躺下,翻身朝里,手掌贴住身旁的位置,凉冰冰的,哪有什么枕边人。
他当真是相思成疾,容落云怎会来这里呢。
阖住眼,醒后清宵长,恐怕再入眠也只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