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滑稽!
笑闹得正欢,雪下大了,管家撑着伞来寻他们,哄他们进屋暖和。
容落云和陆准回蛰园,途经一座小楼,楼内传出断续的琴声,听来颇为哀婉。容落云问:“是谁在楼中抚琴?”
管家答:“是王妃,估摸皇上驾崩,王妃心中忧愁罢。”
容落云静听片刻,只觉琴音隐藏着悲苦,他颇觉奇怪,睿王多年不得宠,与成帝父子情薄,没想到王妃却如此哀痛。
他未细思,迎着寒风细雪走了。
这一日无趣得很,雪越下越大,也出不得门子,容落云索性在房中读那本《孽镜》,偶尔布一局,琢磨奇门之术。陆准抱着太平烤地瓜,一味地吃,倒也算安生。
直至午后未时,杜铮在外间叫唤:“少爷回来啦!”
容落云凭窗一望,见霍临风刚迈入园中,肩头沾着雪,仿佛胜仗那日从漠上归来。久看不厌,仍心生欢喜,他招招手:“老三,过来。”
陆准凑近,被轻轻揪住耳朵命令,他坏笑着点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霍临风大步走到檐下,跺跺脚,正拂去身上的雪花时,屋帘掀开,陆准迎接他似的走出来。
陆准说:“二嫂,回来了。”
霍临风定住:“……你喊我什么?”
陆准又说:“二嫂,二哥在屋里等你呢。”
霍临风晕头转向,见那伢子溜回屋,跟进去,到内室一打眼,陆准扑在容落云的腿边,两个人狂笑不止。
皇帝驾崩,正值国丧。
……眼前儿怎么如过年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小霍:无语
第103章
皇宫的雕栏画栋蒙上了一片白,是孝布幡子,也是簌簌而落的雪。天子驾崩,长安城变得素净,无人敢当街言笑,来来往往噤着声,都那般老实。
蛰园,大屋内春光融融,三人伴着一畜生,可劲儿地说闹。“嘘。”霍临风抬起食指抵在唇上,顿时安静,再朝外使个眼色。
容落云将窗子推开一道缝儿,暗中窥视,见府中的下人来摘围廊的灯。鎏金灯换成白灯笼,漆柱、花毯,全用暗色的布遮盖起来。
“看来已经昭告天下了。”容落云悄么声地说。
待仆役们拾掇完离开,霍临风清清嗓子,道:“今日宫中乱成一团,既要张罗皇帝的丧事,又要新帝继位,麻烦得很。”
容落云问:“那得先行国丧罢?”
霍临风回答:“明面上的确是先行国丧。”他垂着眼,往嘴里丢个豆子吃,“不过太子把持朝政,连宫门的骁卫都换成自己人,俨然已是他的天下了。”
扑通,陆准的地瓜掉进炭炉,扬起一圈烟灰,他支棱着手问:“那睿王不会被对付罢?”
霍临风故作无情:“他被对付,与咱们何干?”
陆准嚷道:“当然与你无干!可不凡宫和睿王联络数年,不会被牵连罢?”他也不管那地瓜,跑容落云身旁,用一双脏兮兮的手捉人家,“二哥,你想想办法啊!”
容落云挣开:“我能有什么法子?”
陆准小声:“你飞进宫杀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