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冷静道,“你若敢乱吐,就不必去塞北了。”
刁玉良哼哧着:“那我不吐还不行么……”说着寻了周公。
霍临风松口气,回身一瞧,见容落云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一路上,陆准抱着容落云撒酒疯,二哥长二哥短,鼻涕眼泪蹭了容落云半身。
梳洗登床后,长夜已经过半。
天未明时,乾坤殿的暖阁里,孟霆元从睡梦中醒来,许是酒饮地多了,觉得有些口渴。宫人循声进来伺候,奉上茶,扭脸疑惑:“窗户怎掩着,奴才明明关好了的。”
孟霆元望一眼,问:“几时了?”
宫人答:“回皇上,五更天了。”躬身去关窗,隔绝外面的寒意,“皇上,再睡一会儿罢。”
孟霆元摇摇头:“睡不着了,不知怎的,心里头有些空。”
记得上一次有这般滋味儿,是太傅离开的那晚,他掀被下床,披着外袍在房中踱步,桌边燃着灯,便缓缓靠近那一寸光亮。
走到桌边,孟霆元发现桌上搁着一封信,写着“辞表”。
信旁,还有一枚兵符。
他拿起来,心开始惴惴地跳,却强自镇定地问:“夜里何人来过?”
宫人道:“回皇上,奴才一直在门外守着,不曾有人求见。”
孟霆元不禁望向窗户,霎时明白,他抿着唇朝外走,推开屋门,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乾坤殿。天灰蒙蒙的,冷得很,外袍随他的步伐摆荡,已然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