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你走得太慢了!我早在这里看到你,结果你磨蹭好半天才上来。”谢长亭语气不耐烦,神情却颇为喜悦,走过来搂住顾青云的肩膀,笑道,“这么久没出来,可把我憋死了。”
他说着就低头摸摸顾青云牵着的顾传恪,逗他:“咱们壮壮一眨眼就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他周岁的模样,白胖白胖的,穿着大红肚兜直接就抓着一本书,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感觉时间还没过多久,他就长那么大,和小石头长得真像。”
顾传恪放开顾青云的手,拱手高举,微微弯腰,行了个揖礼,脆声道:“见过谢爷爷。”
谢长亭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在身上摸了摸,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只莹润的玉葫芦就往顾传恪的小手里塞:“这是谢爷爷给你玩的,乖。”
顾青云忙阻止:“你又给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久久才见面。”
“我身上正好有,我想给就给,只是个小玩意,你着什么急?”谢长亭不理他,又逗了一会顾传恪,这才叫人把小家伙抱到隔壁玩,并叫人送上糕点。
“你不是说要去吃饭么?怎么约在书斋这里见面。”顾青云随他一起走进屋内,问道。
两人的确有三个月的时间未见面了,一是过节大家都忙,之前他又在孝期,谢长亭不好上门;第二个估计就是安乐公主的要求了,她把谢长亭看得死死的,也就是现在太子即将上位,谢长亭才可以出来放风。
“饭馆那里太吵了,我想和你说说话再去嘛。”谢长亭说得理直气壮,当然不会说这里最熟悉,他还想顺便来查看一下书斋的情况。
顾青云自然知道他的德行,只摇摇头笑道:“你家天保呢?”谢长亭的独子谢天保今年才十二岁,他见过的次数不算多,公主对他看得很紧。
“在家里练骑射。”谢长亭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却颇为嫌弃,“公主总怕我带坏他,整天把他拘在家里读书练武,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见他这么辛苦,今天就想带他出来放松放松,结果他还不乐意!我就纳闷了,学那些东西真那么有趣么?”
顾青云倒是猜到安乐公主的一点想法,结合谢长亭不经意间透露的消息,他认为等太子登基后,估计谢天保会有个爵位在身,起码是个侯爷,毕竟还有现在的皇后看着呢,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吃亏的。加上安乐公主从小就是练着骑射长大,教孩子自然往这方面教,女儿也不例外。
谢长亭的大女儿慧明郡主早已出嫁,外柔内刚,性格颇为强硬,把夫家管得服服帖帖的。
“教孩子这方面你听公主的就是了。”顾青云安慰他。
“可是我觉得孩子有时候也要放松放松啊,我又没带他去做坏事,只是想出来走动走动而已。”谢长亭咕哝了一句,“府里这几天总有人上门拜见,偏偏公主一个不见,整天待在家里,可把我闷坏了。”
两人相对而坐,又说起其他八卦。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热门消息,比如永安帝和太子的事。话说,现在永安帝还未退位,太子就开始监国了,皇帝凡事会先问太子的意见,有时会驳回,有时会同意,私底下相处的时间非常多,培养的意思非常明显。
众人看到这种情况,有人心存的一丝希望之火顿时破灭了。
顾青云心情颇为愉悦,和谢长亭在一起总是感到特别放松。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说笑声,顾青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长亭突然偷偷探头出去,低声道:“看见我家二姑娘了。”样子鬼鬼祟祟的。
顾青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听说是文安郡主,也站起来看了看,发现果然是朝中权贵的孩子,有男有女,大概是在国孝期,他们的衣着颇为朴素,颜色不鲜亮,少女头上也只戴点银饰。
“他们这是打哪回来的?”顾青云问他,发现里面还真有几个自己认识的人,比如陆煊的弟弟,太傅梁不语的侄孙梁筝,对方今年才十八岁,去年考中举人,顾青云和他颇为熟悉,两人时常在城南的四合院见面。
“说是去慈恩寺拜佛了。”谢长亭答道,见顾青云看向梁筝就笑道,“你看上他了?”
顾青云苦笑:“可是人家看不上我,梁家毕竟根基雄厚,家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有三位,梁筝就算是父母双亡,可他得太傅看中,如今又考中举人,可是热门的结亲人选。”自打庞庭深喜欢自家女儿后,他就想过这位少年了,可是对方明显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家身上,于是很快就死心了。
谢长亭“哦”的一声,忙说道:“没事,咱们小丫才貌双全,不愁找不到好夫婿。”
顾青云点头表示赞同,大概是家中只有一个孩子没有着落,他最近看什么总想到孩子的亲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到吃中饭的时间了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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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十几天,恩科的消息终于确定了,明年三月才开始,今年的会试照常进行。与此同时,顾永辰那边还没收到他的上一封信呢,顾青云又接到他的来信了。
顾季山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