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顿时不好意思再围着,有说晌午时间到了要回去吃饭的,有说太阳晒人要回去阴凉的,还有叹着气说今年太阳太毒田里水不够,还要挑水浇田,实在有够愁人的。
哪年六月不热呢?
江慧嘉倒觉得还好,毕竟这里可是山清水秀的古代乡村,比起现代社会的钢筋都市,这里的夏天可不知道要凉快到哪里去了。
虽说在现代有空调可吹,在古代没有空调,还必须长袖长裙,全身上下都包裹严实,可相比较起来,江慧嘉还是宁愿享受自然风。
很快听得身后“啪”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干哑的呻吟。
褔平惊喜道:“老爷!您醒了!”这回倒不喊“大人”了。
张捕头也沉声喊了一句:“老师!”
他居然称这中年人做老师!
村民们三三两两这时候都走得远了,也有人听到了张捕头的称呼,不过之前的热闹已经凑完,如今天气实在太热,倒也无人再回转头来继续关注这三人。
那头褔平殷勤道:“老爷,先喝口水吧。”
那老爷低哑地应了句,接着就是喝水的声音响起。
张捕头则低声道:“老师,是这位娘子救醒的您。上回在悬壶堂,为卜大壮缝伤口的也是她。”
“老爷”喝过水,低回了一句什么,张捕头应“是”。
又对江慧嘉道:“江娘子,我老师如今醒了,可还要继续诊治吗?”
江慧嘉道:“且到阴凉处先歇着,需用些药。”
顿了顿,江慧嘉道:“寒舍正好备有相对应的一些药物,诸位若是不弃,可到寒舍暂歇歇脚。”
这一回与江慧嘉对话的不是张捕头,而是声音仍然嘶哑的“老爷”,他虚弱道:“如此便多谢这位娘子了。”
江慧嘉用团扇微微遮到额前,仍是背对几人,笑道:“不必如此客气,几位请来。”
因为是中午时候,学堂里的学生们都放学了,江慧嘉带着张捕头等三人往家走,路上倒也甚少见人。
偶有几个也是之前出来看热闹还未归家的村民。
遇到时村民们总会与江慧嘉闲话几句,也有人好奇打量张捕头等人,或是夸江慧嘉医术好,果然轻易将人救醒了。
张捕头便道:“原来江娘子在乡里是惯常行医的?难怪上回在悬壶堂时,江娘子一手缝合术那般惊人。”话语中略有深意。
要知道,那回在悬壶堂的时候,江慧嘉可是很明确地表示过自己不通医术的!
江慧嘉笑道:“便是那一回,在悬壶堂里见识了刘老爷子的医术,小女实在心生向往,这才寻了几本医书,瞎看着学了些东西。”
说话间,桃林小院已在眼前。
江慧嘉一边推门一边道:“也是乡亲们不嫌弃,小病小痛地都来寻我看。如此一来,勉强积累了些经验,能看些小病,算不得什么行医。”
她正说着,那边宋熠听到声音,推着轮椅从西屋课室出来,就接了一句道:“娘子太谦虚,你本来就天资聪颖,禀赋非凡。如今不过是时日尚浅,他日必能在医道上大放光彩的!”
乍听到这句话的江慧嘉:“……”
她窘红了脸,忽地站住脚,尴尬又羞恼地看向宋熠。
宋熠对她眨眨眼。
嗯,我娘子,我不将她捧上天,又由谁来捧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