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宋熠竟浑不在意道:“只等二月会试,四月殿试。我若授官,多半是要外放的,又不长居京城。到那时候,娘子要怎么换装都成。谁还能追到千里之外,去看一个新科进士的妻子究竟长什么样子不成?”
江慧嘉眨眨眼道:“所以呢?”
宋熠笑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江慧嘉顿时怒目瞪他,翻身将他扑倒:“好哇!你说我是庸人!”
两人本来就是坐在卧室随意说话的,卧室地方小,他们就坐在床边,江慧嘉一下子将宋熠推倒在床上。
宋熠故做惊恐状:“娘子,饶命!”
江慧嘉被他逗得直笑:“喂!说得我好像母老虎似的。你损坏我形象,要赔偿我名誉损失费!”
宋熠道:“敢问江大夫,什么叫做名誉损失费?”
“名誉损失费呀……”
两人滚作一团,江慧嘉又被宋熠压倒。
到底没能比过他皮厚心黑,手长脚长,被他囫囵地给拆吃入腹了。
便连先前那隐约的烦恼一起,也尽数被他吞去。
江慧嘉不知道自己智商是不是真的降低了,后来想想,竟觉得宋熠说得很有道理。
礼教这个事儿,你很在意它,就会发现它很可怕。
但若是不去在意它,它又好像什么力量都没有。
所以这就是个灯下黑。
但说到底,这一切其实也都是因为有宋熠的纵容才能成立。
有的时候江慧嘉觉得,宋熠才真的是那个看透了礼教,又彻底蔑视礼教的人。
他在很多方面根本不在意,这不是因为他在退让,而是因为他的确不将一些世俗约定俗成的东西当一回事。
或许这才是宋熠最独特的魅力所在。
使她心甘情愿,为他放弃最初所设想的“自由”,从而得到一份更具无限广阔舞台的自由。
第二天,宋熠亲自动笔,另写了一份文帖投递到国子监祭酒府邸。
国子监祭酒是什么身份呢?
通俗来讲,他就是大靖朝最高学府国子监的校长。
依照大靖朝的制度,他是有资格接收各地学子投书,并选择其中文章优秀者,加以指点,甚至是推荐的。
这个推荐,可以是直接推荐到皇帝那里,也可以是推荐到今科会试的主考官那里。
在大靖的科举场上,这是习俗。许多学子都会在春闱开始前四处投递文帖,为的一是扬名,另一个重点,则是摸清主考喜好,以便写文章时更能迎合考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