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清妖!上天堂!”震天的怒吼声传来,太平军和捻军士气高昂。
太平军洋枪队首先进入阵地,放眼望去,全部是清一色的洋枪兵,太平军士兵排列着一个个严整的方队,士兵都肩扛上了刺刀的洋枪,数万把刺刀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寒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洋枪队的两边,是太平军的炮队,马和骡子拉着六磅野战炮,十二磅*炮,大约有一百多门炮;炮队两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捻军骑兵。
无论是太平军洋枪队还是捻军骑兵,都是太平军和捻军中的精锐部队。
精锐部队的两边和后面,是冷*对半的太平军流民炮灰队和捻军杂牌骑兵。太平军流民炮灰队,大部分的人都手持一根竹子削成的长矛,长矛长达一丈五、六尺,还有一部分是刀牌手,除了部分精锐刀牌手之外,大部分流民炮灰队刀牌手,都是一手持一块木盾,另一手持一把砍柴刀,或是粗制滥造的大刀片。而流民炮灰队中也有火器兵,只不过使用的都是鸟铳、抬枪之类的落后武器,还有虎蹲炮、佛郎机等老式火炮。
至于捻军的杂牌骑兵,他们胯下的坐骑五花八门,有人骑着驽马,有人骑着挽马,有人骑着骡子,甚至还有骑驴的,骑牛的都有。
僧格林沁身边的一群将领看着两翼捻军杂牌骑兵胯下五花八门的坐骑,都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我还以为捻子骑兵有多厉害啊!居然骑驴骑牛上战场!”
八旗新jūn_rén 群中也是议论纷纷:
“教匪和捻子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啊!”
“看看教匪,喊的什么?好像是刀枪不入吧?他们手里拿着竹子削的长矛,还以为现在还是古代了?可以揭竿而起?”
“真当我们手里的洋枪是吃素的?等他们靠近了,不打死他们五万十万的才怪了!”
“还有那捻子,骑着骡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骑驴骑牛的,真是笑死人。”
“听说那些长毛教匪,好端端的中国人不当,非要信什么洋鬼子的洋教,真他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了!都别吵了!”几名八旗新军军官走下来,“准备作战了!”
八旗新军的炮队摆开了阵型,一共有两百多门俄罗斯造的洋炮,看起来炮队的阵型比太平军炮队要强悍得多了。
“清妖洋炮比我们多,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李开芳对林凤祥说道。
“我们洋炮没有清妖多,打炮战,我们可能打不过他们。但我们是清一色的线膛枪,何不用我们的优势去对付清妖?”林凤祥道。
李开芳点了点头:“我把两千精锐神枪手全部交给你指挥!你带着他们,往清妖的炮队方向靠近!注意把人散开!至于你们前面,我会让张乐行把他的炮灰骑兵排上去,去吸引清妖的炮火!倘若清妖骑兵过来,你们立即后撤,让张乐行的炮灰杂牌骑兵挡住清妖骑兵,且战且退,把清妖骑兵吸引到我们的洋枪洋炮射程之内。”
“诺!”林凤祥退了下去。
两千太平军神枪手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这些神枪手,都是从金田起义开始就参加太平军的老兵了,每个人都身经百战,枪法精准,指哪打哪。他们出战的任务,就是专门对付清军的炮队。
林凤祥带着神枪手队出击了,不过并非只有他们自己出击,那边张乐行也行动起来,不过出击的不是捻军的精锐骑兵,而是那些杂牌炮灰骑兵。
成群结队骑着驽马、挽马、骡子,甚至骑牛骑驴的捻军杂牌军呐喊着,向清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轰轰轰”清军炮队开炮了,炮队落在捻军炮灰队之中,有不少骑牛骑驴骑骡子的捻军士兵不幸被炮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牛、驴和骡子倒了一地,那可都是好东西啊,打完了这一战,捻军和太平军今天晚上可以把牛、驴、骡的尸体搜集起来好好吃肉了,即便是骡子的肉,也比马肉好吃多了。
捻军以杂牌骑兵引诱清军炮队开火,随后那些杂牌骑兵就往后撤退,露出了后面的两千太平军神枪手队。
太平军神枪手迅速向清军炮队的方向冲过去,手中的线膛枪瞄准了清兵。
“快装填霰弹!”清军炮队佐领急得大喊了一声。
八旗新军炮队炮手们手忙脚乱的,清理炮膛,给火炮装填上霰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太平军神枪手已经开火了。
“砰砰砰”枪声轰鸣,清军炮手一个接一个身上喷起了血雾,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清军骑兵冲出,太平军神枪手队迅速后撤。与此同时,捻军精锐骑兵也冲出,接应太平军神枪手队后撤。
“开炮!”李开芳一声大吼。
此时不开炮,更待何时?清军炮队都换上了霰弹,根本就打得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