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一般的生物时,头并不是要目标,颈部、脊椎或是***门才是要害所在。但是小生物的狩猎本能告诉它,眼前的敌人只有头部才是真正要害,攻击其它部位都不足以瘫痪它的战斗力。它的七对眼睛各具不同的功能,而且不是两两成对,十四只复眼有12种不同的探测功能。在小生物的眼中,眼前的猎物是连毛皮下十几公分的部位都隐约可见。可以说,正是对猎物凡的感知能力,才使它成为恐怖的猎手。
狼头闪电般转回,吻狠狠地咬合在一起,却咬了个空。
小生物已弹离了它的身体,它的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双昆虫般透明的短翼,正嗡嗡地急扇动着,让它悬顶在空中。
小生物出人意料的飞行让巨狼的狼头错愕了一下,然而会飞的东西很多,这并未让它犹豫多久,两片巨大刀锋呼啸着交错斩下!这记既是攻击也是防御,巨狼想要将小东西逼退,以它的体型,被小而灵活的敌人近身后显然不利。只要再争取几秒,它的同伴就会孵化,从巨茧中破壳而出。几十个巨茧内并不都是狼虫,而是多达七个不同的品种,可以在战斗力上形成互补。其中就有一种可以克制灵活小型生物的战士。
然而小生物的度再次出了狼虫的想象,它闪电般后退,让过切落的刀锋,再闪电般前进,六根节肢和两根刀锋一齐钉在巨大的狼头上!但锐利的尖锋仅仅刺入一厘米,就无法继续深入。狼虫得意地咆哮着,它对于自己头骨的硬度极具信心,至于毛皮的破损,根本就不曾放在它心上,因为它只有轻微痛觉。甚至它挥起刀锋向仍钉在自己头上的小东西斩去,全然不怕刀锋在切断对手之后,肯定会砍在自己头上。
它知道自己的刀锋根本砍不动自己的头骨,而本能让它在降生的第一刻就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被包裹在最坚硬的头骨内。
然而,小生物也知道这个。
就在一双狼眼的前方,小生物胸腹部忽然裂开,露出四条狭长如柳叶般的软肉。软肉即刻出杏黄色的朦朦光芒,看起来神秘而且美丽。可是狼虫看到了,却只显得恐惧。生命体对危险的神秘直觉在尖叫着告诉它,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生了!
就在直觉出警告的一刻,最恐怖的事情已经生。几乎无法察觉的高频震动从小生物胸腹处的四个光源产生,并以它的身体、节肢和刀锋为媒介,传递到了狼虫的头骨上。震动在瞬间微调了上百次,然后找到了打开毁灭之门的钥匙。
狼虫头骨固有的频率被找到,开始和震动产生共鸣。在第一时间,坚硬得似乎不可摧毁的头骨上就布满了裂纹,头骨内的大脑更是被震成了沸腾的肉浆。在震荡共鸣的攻击面前,狼虫的头骨变得不堪一击。
在临近毁灭的一瞬,狼虫的意识从暴怒和恐惧中忽然脱离,想起了在它降生时就接到的指令,似乎,目标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只不过,它已经没有机会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了,而且以它极为有限的智慧,也多半想不出答案。
小家伙刀锋挥过,轻而易举地剖开了狼虫粉碎的头骨,将自己的脑袋整个插了进去,狠狠地吸了口脑浆,然后跃离狼虫还没有完全倒下的身体,在空中几个翻滚之后,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雪地上,七对复眼盯住了一个个正在裂开的巨茧,却不急于动进攻,而是盘点消化着刚刚得到的战利品。
狼虫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但是它可以说遇上了天敌。小家伙的刀锋和节肢都是威力非凡的武器,但是在它依靠本能进化出高频震荡攻击后,这些武器更多时间只能沦为切割食物的工具。
它面前的巨茧虽多,但在它看来这些都是食物而已,数量多些少些没有区别。毕竟对一头狮子来说,面前的绵羊是一只还是一群都是一样的。
可是腹中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它有些迟疑。它得到了狼虫的基因,初步感知表明这些基因片断能够促进进化。然而狼虫所有的基因都是断裂残缺的,中间缺少了许多关键部分,象是一幅画被撕去了许多小块一样。这样的破碎基因最多能够在它的进化过程中起到参考作用,却不能直接吸收转化。而且基因破碎的位置很有讲究,破碎断裂规律本身就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密码,想要破解的话即使是最先进的基因和数学工程实验室,恐怕也要耗费几十年的时间。
小家伙当然不具备顶级实验室的分析能力,而只有直接吸收利用的天赋,这让它对自己很有些不满。正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一个庞大的意识忽然笼罩了整个空间!随后,在小家伙的意识中响起了洪亮威严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攻击我的傀儡?”
第二个问题非常简单,在小家伙的潜意识中,这些傀儡都是美味的食物,而进食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不需要征询食物的意见。可是第一个问题却差点让它的思维短路。
“我是谁?”
小家伙忽然现自己找不到答案。它又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了的问题,它没有名字。
名字是什么?这是它浮起的又一个问题。
名字不是应该由父母给与的吗?这是第二个问题。
可是在母体中的时候,母亲并没有给它起名字,它也没有从母亲的意识中感知到自己的名字。
那么父亲呢?或者按本能的说法,父体呢?父体有没有给自己取过名字?
父体……
这个名词让它不寒而栗!
不知为什么,它一直极力避免想起自己的父体。虽然从人类得来的记忆看,在未变成成熟体之前,父体应该是保护它的主要力量。
不,它觉自己弄混了概念,那是指的父亲,而不是父体。父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在这个时候,它身上几乎每片鳞片都竖了起来!巨大的恐惧瞬间摄住了它的意识!那是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那是……父体的感觉。
父体应已不远,并且还在迅接近!
“你是谁?!”巨大的声音再次在小生物的意识中响起,而它却一言不,忽然掉头,如箭般贴着雪面飞射而去,转瞬间消失在茫茫雪原深处,让那巨大的意识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