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士得到第二次启动资金到制造出三个级实验体,已经整整十年过去了。在这十年中,和各种类型级生命打交道的博士,就象周旋在无数猛兽中的孩子,危险程度已不仅仅是玩火或是悬崖边跳舞可以形容。但是一个个难关、一次次危险却都安然度过,完全就是一个奇迹。
在这个大厅中,正将博士十年的经历以浓缩的方式完整呈现出来,其中的紧张程度,足以让人呼吸停滞。但是奇迹可以持续十年吗?
看着苏质询的目光,罗切斯特叹息一声,说:“其实在第二次得到启动资金之前,我就觉醒了不完整预知的能力。十年中,每当有重大事件生,我都会在事前有模糊的预感,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和判断。而到了后期,当我在神秘学上的能力有所展,预见就更加准确,就好象……好象有一个声音,总会在冥冥之中给我以提示。直到我在神秘学领域的能力达到了十一阶,拥有了预见后,我才明白,当初我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在那十年中,我没有预见到的只有两件事,战争的爆和试验体的逃脱。”
画面一转,在苏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培养槽,里面又嵌套着一个一米见方的全封闭培养皿。在培养皿的中央部位,则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培养液正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下降。而外面的显示屏上,代表着电力消耗的数据始终维持在高位,核心处的小培养皿所消耗的电力,居然已经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炼钢电炉。
画面放大,焦点对准了中央的小培养皿,这时可以清晰地看到培养液不断向中央的漩涡中心涌去,又诡异地凭空消失,根本找不出它们去了哪里。
苏好看的双眉慢慢锁到了一起,虽然看到的只是一些影像,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事实真相。而且从看到这个小培养皿的第一眼起,他就感觉到非常不舒服,莫名的恐惧,以及无法压抑的敌意混杂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当场爆。单纯的影像可不会引起他如此强烈的悸动,虚假的影像更不可能。
画面再次放大,这次深入到漩涡中心,一直放大到细胞层级才停了下来。培养液已经变成了滔天巨浪,几乎占满了整个视界。在漩涡中心处,飘浮着一个不大的物体,它是由数根长条型的结构体搭建而成,那些长方体就是构成核心的细胞,每个细胞上都有固定的凹凸接口,可以互相嵌合在一起。此刻所有的细胞构建出一个十六面体,那些细胞就是立方体的各条边。十六面体中心处飘浮着一团无形的黑暗,所有的培养液一旦触及黑暗的边缘,就会彻底消失。看起来,那团黑暗就象是通向另一个空间的出口。
画面中的‘惟一’似乎感应到有人在注视着它,忽然加快了吞噬营养液的度,阵阵清晰冰寒的毁灭气息居然穿透了重重影像,直接投射在苏身上!苏双眼中碧绿火焰猛然闪亮,竟然喷出两条淡淡的光芒,淡金色的碎也无风自起,身体调整震颤起来,周围空气受到震荡,出噼噼啪啪的爆鸣声。一刹那间,苏已进入最高等级的临战状态!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就施放出极突进,闪进到惟一面前,用最猛烈的手段毁灭它。
理智提醒着苏,他所见到的惟一只是影像而已。惟一的本体并不在这个大厅中,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无所察觉。但是苏看到的又不仅仅是影像,他已经知道,所看到的影像不只是有纪录的资料,其中有许多是罗切斯特使用神秘学的能力还原出来的。比如某种能力可以把当前地点在过去一段时间内生的事情重现出来。当初议长之子死在苏手下之后,贝布拉兹就应该是利用这一能力察觉到了真相。
罗切斯特在神秘学上造诣之高,是苏前所未见的。他不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甚至在纪录影像时还做到了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阻碍,将惟一与苏有限度地联接到了一起。这就是苏能够从惟一的影像上感觉到毁灭气息的原因。
从放大的画面看,‘惟一’完全不象一个生命体,而是一栋架构精美的建筑,它的每个细胞都是棱角分明,外表光滑得象是经过工艺精湛的打磨,而且嵌合部结合紧密得如同一点误差都没有。要知道这可不是高大的建筑,而是细胞层面的显微图像。
‘惟一’第二次重生后很快就被毁灭了,这次早有准备的博士在它突破囚笼之前就启动了销毁程度。很快,惟一就再一次重生。两次重新出现的惟一微观形态截然不同,甚至在同一个重生周期内它的结构也会有极大的变化。看到这里,苏终于明白了罗切斯特所说的根本不清楚惟一的真实形态是什么这句话的含义。
当‘惟一’再次重生时,博士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再次出现了意外,意外不是生在惟一身上,而是级实验体的逃跑!当时的一号和二号还只是游离在培养液中的分散细胞,只有三号有类似于小狗一样大小的身体。而当装有一号与二号的培养槽离奇破裂后,博士就知道最糟糕的事情生了。级实验体某种程度上已经拥有‘惟一’的部分特性,它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单一细胞成长到完整体。而在细胞阶段,它们又有级细菌的一切特征:耐药、存活能力惊人、繁殖迅、可以通过多种途径传播。在级实险体出现泄露的当晚,罗切斯特博士就做出决定,牺牲在实验区的所有研究人员,封闭实验区,他自己则带着惟一提前离开了实验区。
这个时候,大厅中重新亮起了灯光,浓缩着历史积压的沉郁的影像到此告一段落。
“现在,我想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惟一’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从级实验体取得初步成功的时候,我就现它们之间有着天然的敌意,就象是一对天敌。它们会在一切场合、利用一切机会战斗,这一点从未有所改变。所以,你和‘惟一’之间,最终只会有一方存活。”罗切斯特博士宁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