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雅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罗妈妈抱着周诗雅,说道:“太太,他走了,你别生气了。”
周诗雅抓着罗妈妈的衣裳,声嘶力竭:“是我蠢,当年的事还不足以吸取教训,竟然还心存幻想。”她以为两个孩子到底是他的骨肉,不会不管。结果,是她错了。当年能丢下他们mǔ_zǐ 三人,如今又怎么会去管飞儿跟韵儿。
罗妈妈拉着周诗雅的手说道:“太太,再忍耐几日,等我们抓到实质性的证据就跟他和离。”有钱养小妾庶子没钱给儿子娶妻给女儿置办嫁妆,真真无耻之极。
“我一日都忍不了了。”
罗妈妈摇头说道:“太太,忍了十六年,不差这几日了。”
正说这话,就见贺韵飞奔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周诗雅,贺韵也哭了起来:“娘,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祖母跟大伯他们,皇后迁怒我们了。”当日一家人被赶出贺府,她就吓破了胆。
罗妈妈背着贺韵,朝着周诗雅摇头。
周诗雅到底听了罗妈妈的话,擦了眼泪说道:“胡思乱想什么,皇后娘娘就找我叙叙旧。”
贺韵不相信:“既如此,那娘为什么哭呢?”还哭得这般伤心。
罗妈妈替周诗雅回答:“老爷找太太要银子,说要给丽姨娘跟二少爷置办夏日的衣物。”
在贺府的时候,丽姨娘仗着宠爱没少踩周诗雅,所以贺韵对她厌恶至极。
听了这话,贺韵非常愤怒:“一个子也不能给他们。”宁愿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丽姨娘他们用。
周诗雅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了许多。不管如何,至少女儿向着自己。
在罗妈妈的有意宣扬下,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府里。帮着管庶务的林氏,自然也知道了。
林氏听到这消息心里很不舒服,当晚就将这事跟贺翔飞说了:“夫君,这些钱可都是娘的嫁妆,公爹怎么能跟娘要钱养丽姨娘他们呢?”这个公爹,实在是太无耻了。
贺翔飞含糊道:“这事我们也不好管。”顿了下,贺翔飞又道:“若娘发火,你帮着劝下。一家人,还是要和和乐乐才好。”
林氏心里有些憋屈。婆婆就丈夫一个儿子,这些钱以后可就是他们夫妻的。现在却被公爹拿去给他的姨娘庶子用,这算什么事呀!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这个婆婆太软弱了,竟然连个妾室都拿捏不住。
过了两日,周诗雅叫了林氏到正院,说道:“你随我去幸福街。”
林氏诧异地看了一眼周诗雅,幸福街可不是丽姨娘住的地方。这次去,肯定没好事了。想着丈夫的话,林氏犹豫了下说道:“娘,我有事要回娘家一趟,不能跟你一起去幸福街了。”
周诗雅看了一眼林氏,眼中透着失望:“你要回,那就回吧!”这个儿媳妇,是靠不上了。
贺韵知道以后,死活要跟着周诗雅去。周诗雅原本不让,怕坏了贺韵的名声。可在罗妈妈的劝说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周诗雅带了贺韵去了幸福街。随行的,还有一群家丁。这些人,可是她从娘家借来的。
丽姨娘正在涂指甲,见着她的丫鬟满脸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奶奶,不好了,太太来了。”
丽姨娘骂道:“来就来了,你怕什么?”那不过是只纸老虎,在贺家的时候都被她压得死死的。现在,她更不将其放在眼里。
结果,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贺衍得了消息回来,远远就看见两扇大门被卸下来了。至于内宅,不管是家具还是摆件全都砸了个稀巴烂,花草也全都踩死了,整个宅子说是废墟都不为过。
丽姨娘顶着被抓花的脸拉着贺衍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老爷,太太带人砸了院子,还将我的衣裳首饰都抢走了。”
说完这句话,丽姨娘就晕倒在贺衍的怀里了。
贺衍气得七窍升天,将丽姨娘交给了丫鬟,就转身去找周诗雅算账。
回了府里,贺衍直接去了后院。一进客厅,就看见周诗雅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首,而贺翔飞跟林氏以及贺韵也都在。
贺衍朝着周诗雅冲去,可惜没挨着周诗雅就被一个的牛高马大的妇人拦住:“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这话,说得硬邦邦的,一点都没将贺衍放在眼里。
贺衍并不傻,能考中进士哪能是傻子。一看着样子,贺衍就知道周诗雅是有备而来:“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诗雅现在看贺衍,就仿若在看一坨屎。要不是顾念儿女,她哪还容得了贺衍站在她面前。
指着靠墙的十多个箱子,周诗雅问道:“飞儿成亲、韵儿置办嫁妆,你跟我说没钱。这箱子里的东西合起来怎么也要五六千两银子。既然没钱,这些东西又是从哪来的?”衣服料子合起来也就千八百两,值钱的是那些首饰,满满的四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