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乳娘看着旭哥儿,黄思菱就去了小厅堂。看着她娘一脸急色,黄思菱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亨氏急得不行:“思菱,阿霑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你爹急得病倒了,家里现在一团乱。思菱,这次你可一定要救阿霑。”
黄思菱心头一跳:“黄霑犯了什么事?”黄守山之前是正三品的大员,不过他在位置上没什么建树。去年黄守山办差出了点错,启浩就趁机革了他的职。当时启佑正好不在京城,若不然不给老丈人求情,也会被人说嘴了。
亨氏说道:“跟人起了争执,那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死了。”
黄思菱气得笑了起来:“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哄哄就成!”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没了。定然是黄霑对人家做了什么,导致对方没命的。
亨氏道:“这么大的事,娘岂会骗你。思菱,霑儿可是你亲弟弟,你一定要救她。”
自从黄思菱跟启佑定亲以后,冯姨娘就让两个儿子亲近她。可惜,黄思菱压根不搭理两人。冯姨娘见此招没用,就改变路线让两个儿子亲近亨氏。
最开始,亨氏也不搭理。可几年坚持下来,亨氏也心软了就接受了兄弟两人。
黄思菱冷笑一声道:“你没骗我,可他们却未必没骗你。”这些年黄霑经常打着她的旗号在外行事。若是做的正经事,黄思菱也不介意。可打着她的名号开赌场,黄思菱知道差点气得吐血。后来还是启佑,将黄霑狠狠收拾了一顿。之后,黄霑就老实了。
不给她挣脸也就算了,尽给她添麻烦。这次的事后,她都不大愿意回娘家了。
亨氏也知道思菱厌恶黄霑,只是这次是性命攸关的事,她要不出面这孩子可能就没命了:“思菱,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救救他。若是黄霑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到时候连你也要受牵连。”
黄思菱冷笑一声道:“我都是出嫁女了,怕什么牵连。”
在亨氏的一再哀求下,黄思菱最终也松口了:“这事我晚些会问王爷。不过,若是他真的杀了人,朝廷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是绝对不会去求王爷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走到哪都是这个理。
“再怎么样,她也是你亲弟弟。”
黄思菱感觉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道:“弟弟?他没将我当姐姐看待,我做什么要将他当弟弟。”她被指婚之前,黄霑可是经常嘚瑟地表示,她将来嫁人在夫家过得不好以后得靠他们撑腰。
还没出嫁,就诅咒她在夫家过得不好。黄思菱再好的性子,也被气得七窍生烟。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件,类似的事数不胜数。长年累月下来,黄思菱厌恶死了冯姨娘mǔ_zǐ 三人。不过老大黄贤成年以后,知道收敛了。不管内里怎么想,至少面上再没那么讨厌。可黄霑却是半点没变,还是那般惹人厌。
亨氏不管怎么求黄思菱,都没让她松口。最后,亨氏失望地回去了。
巧春端了一杯茶给黑着脸的黄思菱:“王妃,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黄思菱不是气黄霑,而是气亨氏:“当年受了冯姨娘mǔ_zǐ 三人多少的气,可娘她好似全都忘记了。”现在她娘,是真将黄贤跟黄霑当亲儿子一般待了。
为着个庶子,将自家王妃气成这样,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若是没自家王妃,老夫人在黄家哪能过的如此舒坦。
心里腹诽,面上巧春还是宽慰道:“夫人百年以后,还得靠大爷跟二爷养老送终。如今二爷出事,夫人哪能不出面呢?”
傍晚时分,启佑回来了。
黄思菱说道:“我娘今日过来,说黄霑打死了人,让我一定要救他。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这事,她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启佑是刑部侍郎,京城发生死人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不过他不想黄思菱烦心,就没告诉她了。这次黄思菱问起,他也就不再隐瞒了:“黄霑看中了一家染料房乡买,正巧染料房的东家年龄大了想回老家养老,也同意将染料房卖给他了。”
黄思菱问道:“既是主家愿意卖,为何又起了争执?”
启佑不屑道:“他不仅想要买染料房,还想要人家的染料方子,却偏偏只出买染料房的钱。人家自然不干了,两方起了冲突将人撞倒在地。那人年岁大了,倒在地上当场就没了命。”黄霑这样的做法,完全是强买强卖。换谁,都不干呀!
黄思菱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