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郎嘴上不相信,可到底还是起了疑心。后来韦氏打酒给他喝,他就没喝。然后,跟着韦氏出了家门。然后,就看见韦氏一见段石柱两人就滚成一团。
儿子被戴了两年多的绿帽子,最后还丧命。春妮当下放声大哭:“我的鸿郎,我可怜的鸿郎。”
段冬子也恨得不行,赤红着双眼说道:“那两个畜生现在在哪里?”他现在恨不能提刀将这两个东西宰了。
傅氏忙说道:“已经被收监了。爹娘,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他们两人的。”
铁虎瞧着女儿女婿如此悲痛,也难过得不行:“别哭了,鸿博如今正在段家村守着鸿郎。你们去段家村,看他最后一面吧!”段鸿郎就剩下一口气,也就没再瞎折腾将他带回县里了。
傅氏也去了,倒是铁虎留下来了。他受不了那场场面,就留下来照料几个孩子。
春妮看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段鸿郎,扑上去放声大哭:“我的儿,我的儿呀!”
段冬子眼泪也刷刷地落。
段鸿郎当晚他就走了。
知道段鸿郎去了,春妮哭得晕厥过去了,根本无力操持段鸿郎的身后事。鸿博跟县令请了七天假,然后与傅氏一起操办段鸿郎的丧事。
为了安抚春妮跟段冬子,段鸿郎的丧事办得还算体面。
发丧这日铁虎到了段家村,也来送了段鸿郎最后一程。
丧事办完,鸿博劝春妮跟段冬子随他们一起回县城。
段冬子擦了眼泪说道:“老大,等你弟弟头七过了,我再跟你娘回去。”
春妮却是说道:“回去,回哪去?我就在这里守着鸿郎,哪也不去。”
鸿博神色黯然。她娘这是怪他,没照料好段鸿郎了。
傅氏气得脸都涨红了。丈夫已经做得够多了,却没想到婆婆还怨上他们了。
铁虎叫了鸿博夫妻出去,然后语气不善地看着春妮说道:“段鸿郎是被韦氏害死的,你冲鸿博发什么脾气?”
段冬子忙说道:“爹,春妮没这个意思。她就是太伤心,有些口无遮掩。”这事再如何,也怪不到大儿子身上。
春妮此时被悲痛迷了心智,所以说话也特别冲:“爹,若不是你跟鸿博逼着我去桐城,我的鸿郎也不会死。”
段冬子吓了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怪鸿博也就罢了,左右是他们的儿子,受点委屈也无妨。可铁虎却不同,那可是她爹,是家里的支柱。
铁虎听了这话,气得一巴掌扇过去。春妮白皙的脸,立即现出五个手指头。
自小到大,铁虎从没打过她。当下,春妮就被打懵了。
段冬子看着气得发抖的铁虎,瞧着不对忙走上前扶着他。不过,却被铁虎甩开了。
段冬子说道:“爹,你别生气,春妮脑子迷糊了胡言乱语,你别搭理她。”
鸿博听到动静不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铁虎,忙将其扶到椅子上坐着。
铁虎指着春妮说道:“你怎么有脸将段鸿郎的死怪罪到我跟鸿博身上。鸿郎之所以会横死,都是你们夫妻害的。当年我不同意他跟韦氏的婚事,两人就私相授受珠胎暗结。你们松口同意这门亲事,我却不答应。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我说韦氏品行不端不能让其进门,哪怕怀孕了也只能为妾,若不然以后就是害了鸿郎。可你们呢?你们有听我的吗?”
当日铁虎确实说过这话。只是夫妻两人都觉得既孩子都有了,只能让韦氏进门了。若不然韦家闹起来,鸿郎可得吃官司。至于铁虎说的让韦氏为妾,两人都觉得是气话,庄户人家没有纳妾这种事。
铁虎说道:“你知道我为何当日在他们成亲后就将他们分出去?除了怕韦氏败坏我们铁家的家风,还想让鸿郎自力更生。在外面吃了苦头,就能知道生活的不易。结果呢?你们生怕他吃苦受罪,给他们买房子买铺子。让他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衣食无忧。也是因为这些产业没他一点力气得来得太容易,他才会轻而易举就将身家抵押在赌桌上。将家业输光以后不仅没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想从你们身上捞钱。”
说完,铁虎指着春妮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桐城?那是因为我不想你因为段鸿郎这个不孝子而闹得跟鸿博mǔ_zǐ 离心,等老了以后无人看顾。你若不是我女儿,我管你去死。”
鸿博一边给铁虎顺气,一边说道:“祖父,娘平日最孝顺你了,这个你是知道的。她现在只是太伤心了,心里难过乱说一通。”
铁虎虽然上了年岁,但脑子清醒的很:“她不是伤心得胡言乱语,她是一直觉得我对段鸿郎太无情。可她不想想,我若不狠心,这一大家子就得被段鸿郎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