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彦几不可察地愣了下,扬唇轻笑道:“老四,我三年没做事,跟不上时代了,更谈何管理公司。”
厉墨南白了他一眼道,“作为厉家一份子,你可别想偷懒,本来厉氏就是你在管,我帮你三年了。”
别家兄弟争权夺利争得头破血流,自相残杀,他家四个,争相撂摊子。
厉墨彦有点无语,小声嘀咕:“怎么就是帮我了?”
再次遭了白眼,厉墨南那表情仿佛在说:“要不是你失踪三年,我会这么辛苦?”
“总之,你别想偷懒。”霸道的口吻,不容反驳,也没多说什么客套话,厉墨南带包子走了。
病房内只剩下厉墨彦一个人。
他再次暗骂厉墨彦,他弟弟明明又拽又可恶,他居然可以为他命都不要。
愚蠢至极!
但他也知道,厉家四兄弟这是因为感情好。
***
厉四爷回来第一件事,帮媳妇打脸,第二件事,带包子去剪头发,第三件事,探望三哥。
第四件事是——
清理门户!
祠堂又名宗祠,姓氏意识强烈,是族人祭祀祖先的堂宇,也是家族议事的重要场所。
厉氏祠堂位于厉家大宅后的半山腰上,是厉家先祖于清朝后期所建。
祠堂门口有一对石狮,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
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宗祠,这些年经历过风风雨雨,也无数次修缮过。
在第一时间知道厉墨南活着回来后,那天去主宅闹事的两家人便吓破了胆。
两家男丁昨夜就主动来了祠堂门口,小辈的跪着,老辈的坐着,等候厉家家主四爷家规处罚。
祠堂内,家主厉墨南一身中山立领西装,矗立于先祖们的牌位前。
他双手举香,三炷香额头相齐,躬身敬礼,三拜后,以左手上香,先插正中,其次是左,最后是右。
三炷香插得笔直,一齐,每烛香之间间隔不超过一寸,以表示“寸心”,是对先祖的敬意。
上香结束,厉墨南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下,老吴恭敬地奉上一盏茶。
“四爷,让他们进来?”
厉墨南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点头。
随后将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儿子召了过来,立于身侧。
许是这祠堂太庄重威严了,刚在路上还和大包子没大没小打闹的包子,此时安安静静,对身侧的爸爸也有了几分敬意。
“四哥!四哥饶命!”
“四哥!我们错了!”
凄惨的求饶声打破了大堂的安静,小包子只见那天那群在他家撒野的人,像孙子似的,跪在了爸爸面前!
那两个最老的老头都哈着腰。
“四哥,我们已经自觉跪了一夜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瑟瑟发抖的厉墨辰跪在地上,看着如撒旦一般冷着脸坐在太师椅里的家主,磕着头求饶。
“过来点。”撒旦开了口,淡淡道。
厉墨辰像条狗,爬着到他脚边,刚抬头要求饶。
只见四爷抬脚,黑色锃亮的皮鞋重重踩在他胸口,只听惨叫一声,厉墨辰被他一脚踹到了祠堂门口。
“吃里扒外的败类!”他冷声道,嘴角勾着阴狠笑意。
“实在懒得跟你们这群蛀虫废话,从今以后,厉家族谱上,没你们的名!”
厉四爷说完这句,站了起来,这时,他的两位叔都跪了下去。
但没用。
厉四爷是真的没再说一个字,牵着儿子的手,出了祠堂。
剩下的被清理门户的败类们,连向先祖们祈求的胆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