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就在我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地图上越军一步步推进的防线发愁的时候,赵敬平就拿着封电报向我报告道:“师部发来的电报,越军刚调来的炮兵师已经布署完毕,摩托化步兵团半小时之内也会赶到一线!”
“嗯!”我点了点头,随即就下令道:“马上把这个消息转发给142高地!”
“是!”赵敬平应了声。
“还有!”我接着问了句:“炮兵营的炮弹运来多少了?”
“还不到半个基数!”
“怎么搞的?”我问:“不是强调以炮兵营为先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基数!”
如果按一门炮一个基数是六十发炮弹来算的话,还不到半个基数的意思也就是每门炮还不到三十发,这根本就不够打上一场炮战……很难相信这是在优先为合成营供给下的运输能力。
“营长!”赵敬平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后勤部队的确是想给我们优先配送炮弹,可是真做起来却是不容易,原因是我们炮兵营的火炮过于分散,而且刚刚才转换了炮兵阵地,现在没几个人能找到正确的位置……”
“哦!”闻言我就明白了。
赵敬平说的这个问题的确是存在的,首先由于我炮兵营是用来打击越军炮兵的,这个特殊的任务就要求炮兵营的火炮必须分散……这一部份也是由于合成营拥有足够多的通讯设备和足够好的素质。有条件将火炮分散到各地并统一作战。
其次,我刚刚才下令让各炮兵部队转移阵地,面且这些阵地还是军事机密,于是这运输炮弹的问题还真让后勤部队无力着手。
我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时后勤部队早就乱成一团了。
这个乱并不是说后勤部队慌了手脚。毕竟后勤部队平时也是经过训练而且得到实战煅练的。
其之所以会乱,完全是因为部队对百姓的紧急动员。
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有炮弹则胜,没炮弹则负。
后勤部队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别看我们这些在战场上的人急,后勤部队也急……先不说这战后追究责任的问题,在一线打仗的兵就算是后勤部队都没几个会担心追究什么责任,这些都是玩命的活。
事实是后勤部队的战士们更多的是想着一点。那就是他们的努力和付出可以换来一线战士们的生命甚至是整场战斗的胜利。于是马上就干劲十足。
但有干劲也没有,部队的汽车就那么多,咱们总不可能像越鬼子那样用竹篓背着子弹炮弹用人力运输吧,这样运输的效率也太低同样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于是没办法,情急之下我军后勤指挥只能向云南红河州、文山州的当地政府求助。
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要车运炮弹。
原本后勤指挥还以为这车也许很难要,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炮弹可是要往前线运,动不动就会让越鬼子炮弹拦截车毁人亡。
所以他们只是抱着能要多少是多少的态度,但是没想到当地政府一听说这种情况,二话没说就进行全民大动员……一方面用广播、电话下令调动机关、事业、企业单位一切可以用来装运炮弹的车辆,一方面各级干部全数出动,满城、满街、满村的四处寻找车辆。最后干脆就把路给封了,只要是在路上跑可以运炮弹的,无一例外都被拦下要求运炮弹。
话说这时代百姓的自觉性那也是没话说,一听说是给部队运炮弹支援前线打仗,全都毫不犹豫的开着车奔向了军火仓库。
这其中就会有一个问题。这些车有许多都是满载着货物的,而且有些还价值不菲。比如有辆车拉运的价值三、四万元的药材“三七”,这在万元户还是稀有动物的时代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但是其主人没有丝毫把药材全卸到了地上开车就走。
还有运香烟的、运钢筋的、运生猪的……这时军民之间的鱼水之情就体现出来了,基本没有人会要求什么或是谈赔偿,个个都是抱着“时间就是生命”的态度就地卸货马上投入运输行列。
不过我想,这也有一部份是因为越南边民同样痛恨越鬼子的原因。就像之前说的,越军对我边境骚扰不断,使边民长期以来生命和财产都遭受了严重的损失。而咱们解放军是打越鬼子的,那不帮解放军又能帮谁?!
这么一来运输能力的确是加强了,但在组织运输上却出现了很大的困难。
这一方面是由于我军炮兵阵地不确定,而且这些炮兵阵地位置还属机密,路上做的记号和路标也都是用暗号,普通百姓看不懂。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火炮有不同口径的,于是需要的炮弹也要不同型号的,比如榴弹炮还有122mm与152mm的,百姓对这些根本就没有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