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内心焦躁的时候,都会用喝水来平息。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目光又落到床上沉睡的人身上,墨潭般的眸子里是从所未有的复杂。
——
宁浅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就在自己床上。
她很懵,可头昏沉沉的疼,身子也乏力得很,躺在床上缓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她不是在蒸桑拿吗,怎么蒸到自己房里来了?
当时她本来想离开,但是一瞬间大脑就黑了,后面呢,后面发生了什么?
“嘶——”她揉着昏沉的脑袋慢慢坐起身,这才发觉坐在自己床对面的男人。
薄衍墨也不知道保持姿势在她床边坐了多久,总之是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嘛,但静止不动的样子还是把宁浅然给吓着。
那样子,颇有种酒后乱性清醒后沉默地怀疑人生的感觉。
可要让宁浅然相信薄衍墨怀疑人生,完全不可能。他只会怀疑别人,什么时候会怀疑自己?
“你在这坐着干嘛啊?”她试探着开口问。
薄衍墨好像才发觉她醒了,侧眸看了眼:“想事情。”
“哦。”宁浅然想,那你自己想着吧,她反正是浑身不舒服,得去洗澡了。
她慢慢下床,在触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浑身有多酸软,好像站直都很难。
她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男人,以为他是要过来扶自己一把,谁知男人只是拿过床头放着的打火机,然后无视她径自往外走。
宁浅然:这么冷酷无情?竟然直接无视自己这一个病号!
虽说她现在是个“大男人”,可怎么说也很虚弱好吧!
“哎,等等——”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薄衍墨停住脚步,面无波色地看向她。
“我不是在蒸桑拿吗,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而且赶紧时间过去了好久,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你在那晕倒了,薄以轩抱你回来的。”
“没有别的了?”她微微挑眉,忐忑地问。
不管是谁刚醒来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个大男人,都会多想吧。
更何况薄衍墨还这么怪,让宁浅然不得不紧张。
万一趁她昏迷,这男人做了点什么怎么办?
薄衍墨眸子动了动:“你还希望有什么?”
“没什么,帮我谢谢薄以轩。”
“以后身子虚的时候,少去进行这种项目。”
说完薄衍墨便离开了,留宁浅然一人坐在床边莫名其妙。
她暗暗嘀咕:“泡温泉和蒸桑拿不是一样么,那会还是你自己要我去泡的呢。”
晚十点,沈子卿刚洗完澡躺床上撩妹,结果被薄衍墨强行从房里叫出来。
他裹着条浴巾站在走廊上,看着靠着墙抽烟,一声也不吭的薄衍墨:“我说你干嘛呢,自己思考人生还要带着我一起?”
他从刚刚就开始变得怪异,自己一早避得远远的,谁知道还是没能逃过他。
薄衍墨倚在墙边,指尖烟雾缭绕,亦如他一双深眸,如同没有一丝色彩深瀚的夜空,叫人看不清。
其实他不是个爱抽烟的人,基本上,是拒绝这种东西的。
可今天晚上破了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