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可事情都这样了,她又能怎么冷静?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面对他的走近,宁浅然警惕地后退。
“我只是有自己的打算而已,对于这件事我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我只不过……正在做一件二十多年前没有去做的事。”
薄林说得神秘叵测,可宁浅然只在意眼前发现的事情。
她看着手里的照片,甚至觉得自己这些天还有很多被瞒着的事情,而那些事她完全不知情,被傻傻地瞒在鼓里。
“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你之前亲手把我母亲送进监狱,现在又留着她的照片,你到底——”
到底想做什么。
薄林看着手中的茶,清透的茶水里寥寥几个茶叶飘飘浮浮,寡淡无味。
他将茶放了回去,淡道:“你妈妈,早已经被我接出来了。”
宁浅然如遭雷击:“什么意思,什么被接出来了?”
“事情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我确实心里是念着她的,以前我和她本是好朋友,她同我差不多的年龄,我比她大那么一届,我们一直都是同一所学校,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如果没有你父亲,或许我们会继续做好朋友下去,说不定也早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说着,薄林的目光暗了些:“可就是那年,你父亲出现了,他们一见倾心,两情相悦,我一直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出来,看着他们日益变好,然后结婚,我一直以为我心里的感情会随着时间淡去,可是并没有,人拥有的多了,想要的就越多。”
然后以前那段没有说出口的感情日益死灰复燃,他又是商业联姻,面对多年没有感情的妻子,他心如磐石,早有其他。
宁浅然现在算是明白了,彻彻底底地明白。
她像疯了一样地冲上去,揪住薄林的衣领:“我爸妈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现在说念着我妈,你恶不恶心,能说出这种话都是对我妈最大的侮辱!”
薄林轻而易举就将她给拉开:“这不是侮辱,这是互相成全。”
他捉着她的手腕,紧紧盯着她:“我当初就是因为没有坚持,才会失去她,眼睁睁看着她和宁沉在一起,现在我事业、权势什么都有了,再想追回以前失去的又有什么问题?”
宁浅然冷笑:“你放屁!真心喜欢一个人能亲手给她冠上罪名,亲手将她送进监狱?你敢说你是真的喜欢我母亲,如果真的喜欢,当初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你害了我整个家才得到现在的一切,现在还冠冕堂皇地说这种话!”
薄林眼神冷了些,他挥开宁浅然,已然也有些失控。
“我要保全名声就必须得这么做!我也会后悔,我也会想我过去为什么会做出那些,可人站到一定的高度想要的就不一样了,如果时间重来,我一定不会害宁沉,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时间也不能重来,宁沉他死了就是死了!何不能让这些继续造福了其他人呢?我现在想替宁沉照顾梁烟,这有什么错?”
“你大错特错!”
薄林情绪缓了些,也没有继续和她多说的意思。
这件事他不是决定一天两天,宁浅然现在知道也阻拦不了他。
薄林侧眸,没有感情地看着她:“我对你一再容忍宽容,也是看在你是她女儿的份,我要保全名声但不伤害她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这样才不可能被追究当年案子,她从始至终就不在监狱,早已被我用特殊手段接了出来,这件事情你是阻止不了的。以后,我会倾尽所有对她好。”
宁浅然颤道:“你令人恶心!”
她突然想到最近去探监,那边说因为特殊原因她不能见,现在看来不是不能见,是因为她妈妈不在监狱之中!
薄林这招瞒天过海做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