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许敛低喃,“到底要我做什么。”
“主人要的是你腹中异兽的孩子,”乌列心情很好地满足了他的疑问,“食之心头血,可得鬼神之力。”
“那我是什么?”许敛嘲讽地弯起嘴角,“我是一座……丹炉?”
乌列仍伏在他身上,把复又硬起来的阳物塞进许敛红肿是xiǎo_xué 里。许敛酸麻的手臂缓缓弯起,神智模糊地把血抹在后背的花纹上,那柄冰冷的短剑落在了他手心里。
李抒澜亲手把他送进地狱中,却忘了把这柄剑也拿走。许敛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低头看着乌列头顶黝黑的发,心想:我第一次用这把剑,就是这样杀了一个人。
李抒澜送的剑锋利到不似凡铁,就算许敛手软得只勉强举得起来,落下时也轻易割开了乌列的脖子。他落刀很准,知道割断哪一根血管会流出更多的血。
乌列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慌忙退开,大量的血从指缝里涌出来。他说不出话,因失血而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许敛从床上坐起,低头看着手中的短剑。
短剑上沾了很多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被撕烂的衣服上。
许敛手臂仍然又痛又麻,但他握刀的手很稳。他起身看着地上那具尸体,粘稠的血液已经流到了他脚下。
许敛厌恶地皱眉,把短剑藏在袖中,踩着尚且干净的那些地面走出了小楼。
李抒澜在沏茶,他摆了三个杯子,却没有邀请身后人坐下的意思。
许释在他身后看着他,李抒澜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模糊扭曲。许释道:“按说你已经吞下了一只始鸠的魂魄,不该虚弱得这么快。”
李抒澜漫不经心地晃着茶壶:“你看到的我本就只是一个幻影,不必担忧。”
许释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
李抒澜转移了话题:“你的大儿子前几日去挖了你的坟,你就不担心他找到这里来?”
“抒澜也不必为我担忧,”许释笑道,“梁国已经打进了邺山腹地,陛下自然是要先去处理边关战事。”
“是吗。”李抒澜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去拿茶杯的手指变得半透明穿过了滚烫的茶杯。他若无其事地回手,静静地看着窗外天色。
大雨过后的天空蓝得沁人心脾,与三生茗的香气正好相称。
许敛踉跄着走出那座小楼,左边的致奢华的琼楼玉宇,右边是很远很远的长夜山。他腹中胎儿因为不安一直在动,许敛用一只手抚摸着肚子对那个小家伙低语:“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很害怕。但我不能再逃了,我永远逃不了。”
这场噩梦早就开始了。从他离开皇宫远嫁,从李抒澜出现在邺山之中,或者更早,从父皇在他嘴角落下第一个吻开始。他早已身陷噩梦之中,从未醒来过。
可笑他……一次次被那些虚伪的幸福和柔情所迷惑,才会……沉沦至今。
天空中隐隐想起异兽尖锐的长啸声,许敛抬头看向那汪湛蓝的天空,恍惚间看到一道长尾巨翼的黑影翻覆于云层之中。
他就这样一身是血地走向了那些亭台楼阁,父皇从一道门中走来,惊愕地看着他狼狈可怖的样子。
许敛半闭上眼睛,像是体力不支地栽倒在地上。
一双温暖的大手把他抱在怀里,那是他幼时一刻不愿离开的温暖。
“敛儿,敛儿?”父皇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
很温柔,真的很温柔。就像回到了那些一切事情都还没发生的日子,皇宫中燃着熏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