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藏进了云层里,屋内漆黑一片。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门缝下钻了进来,没有停顿的,直奔床的方向。
晏安半眯着眼睛没有动,假装还在熟睡之中,为了这一刻他甚至将五帝钱了起来,就怕打草惊蛇。
等到白色的小东西爬上床边,一步一步走到枕头的位置想要跳上他额头时,晏安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其捉住,同时立刻把灯打开。
这白色的东西与他想象中差不多,是个剪纸小人,背后用鲜红的朱砂写着东西。
顾不得看,他及时把纸人点燃,然后把灰烬落进准备好的清水里,咬破手指在碗沿上抹了一圈。
本来漂浮在水面的纸灰像是突然变重了,立刻沉到碗底,清水咕嘟嘟冒着泡,似乎被烧开了一样。
一切变化发生在转瞬之间,一张苍老的脸倒映在水里。
远在b市的地下室,盘坐在蒲团上的李清田猛地睁开眼,冷哼一声。
“哼,倒是没有想到这老家伙还留着一手。”
他看向身前,长方形的案桌上呈品字形摆着三样东西。
上方香炉,插在里面的香已经灭了,右手边是混着水的纸人灰烬,而左边却是一个淋了鲜血的人偶。
在人偶与灰烬之间有一条红色的线,是用五种活物生祭时怨气最浓的鲜血汇成。
其中以久经折磨的幼儿或孕妇最佳。
“浪了上好的祭血。”
李清田站起身抖了抖长袍,满是皱褶的脸阴沉沉的盯着灰烬看了会,然后转身走到一面墙前。
这面墙看起来平平无奇,不知李清田按了什么,却从中露出一个一人可过的通道。
里面灯光亮如白昼,入眼全是白花花的肉体,不论男女,全都赤身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盘坐着。
面对这样诡异的场面,李清田却像早已习以为常般,动作熟练的穿过这些肉体到达了对面。
对面有一张与外面一模一样的方形案桌,上面只有两样东西,装着红色粘稠物的陶罐,以及一只毛笔。
李清田拿起两样东西,走到一具裸、露的女性躯体前,用毛笔沾了粘稠物在女人的胸前涂画。
在笔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女人身上突然凭空浮现出许多符文,密密麻麻遍布整个身体。
随着毛笔的勾画,那些符文像是活了一般,如一个个血红的蝌蚪,把身体当作水池在上面游动。
女人双眼紧闭,这时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李清田丝毫不受影响,一笔一笔的继续勾画,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新写上去的符文与已存的血蝌蚪没有一个相同。
符文越写越多,最开始写的颜色明显变得淡了些,而女人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甚至身体抖动起来。
当过了一个临界点,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不动了。
“没用的废物!”李清田愤怒的骂了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
走到墙边按了一个门铃一样的东西,“又死了一个材料,过来拾干净。”
得到回应后,他盯着满室的材料,脸色阴晴不定。
刚刚死去的材料资质已经是最好的了,却也才撑过八层符文而已。
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个老家伙当年不是凭借天赋好,让他颜面扫地么,不知他的